大壮问我有没有把握对付那恶鬼。
说真心的,我没把握,但是没把握也要上,形势逼到这儿了,容不得我退缩。
三叔公在传授我手艺的时候,就一直告诫我说,咱们这个行当就是这样,越是困难越要往前冲,特别是在救人的时候,一定不能畏缩,有时候宁可牺牲自己,也一定要把人救出来,这就是佛家所说的:舍生取义,杀身成仁!
话说我们这个行当,到底是个什么门派?是道家,还是佛家?
还真别说,我们这个行当没有具体的名字,我也问过三叔公这个问题,三叔公想了半天都没回答出来,最后就告诉我说:“乡下人,能学点手艺就不错了,还要什么门派?你真要说门派,那就叫神棍派好了,我就是开山祖师,你就是第一传人。”
我去,不带这么玩的好不?还开山祖师,还第一传人,这老头子的脸皮真是厚的没边儿了,太不靠谱了。
闲话不多说,只说我现在面对的情况,那可是极为凶险的,那无脸女鬼暂且不说,只说那挑头恶鬼吧,那实力只怕不比无脸女鬼弱,这可就不好对付了。
不过,饶是如此,我依旧是坚定地朝树林深处走去了。
大壮跟在我旁边,一直叨咕个不停,问我到底咋想的,既然没把握还去送死做什么,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我没跟他解释太多,把毛大猫也叫了过来,告诉他们说:“等下你们两个不要乱跑,一切听我指挥行事,我让你们动,你们就动,我没说话,你们就老实呆着,千万不要自作主张,不然的话,我可保护不了你们。”
毛大猫连忙点头答应了,大壮却是挠头道:“小神棍,我觉得这样不太好吧,到时候若是那恶鬼来掐我们的脖子,我们也死忍着不动弹?”
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我想了一下,就伸手到口袋里摸了摸,最后摸出两张擦腚纸,那本来是备着上厕所的,这会子却成了救命之物。
我把纸铺在一块石头上,先把毛大猫叫了过来,抓住他的手,捡起一根木针,一边扎他的中指,一边对他道:“中指血是人体三阳之一,我现在用你的中指血帮你画一张辟邪符,你带在身上,等下要是有鬼类靠近,你只管闭上眼睛就行了,保证他们不敢动你。”
“有这种好事儿?快帮我也画一张!”大壮凑了上来。
我捏着毛大猫的手,一边画符,一边对大壮道:“我这是擦腚纸,不是正规的符纸,想要道符有效果,必须要用你自己的中指血才行,你想要的话,自己把中指扎出血再说,我马上帮你画一张。”
大壮撇撇嘴:“十指连心,很疼的。”
“不要拉倒,我还不想麻烦呢,”我也撇嘴。
“好吧,壮爷就信你一次!”大壮咬咬牙,捡起一根木针往中指上扎,结果扎了好几下都没扎破,显然下不了那个狠心。
我一阵暗笑,把毛大猫的辟邪符画好,让他拿走,走过去一抓大壮的手,突然把他左手的木针猛地一按,那木针瞬间扎进肉里。
“噢吆”大壮惨叫着,“小神棍你个狗鈤的公报私仇,故意的是不是?这扎的也太深了吧?”
“少废话,赶紧过来,哥哥我时间宝贵!”我抓着他的手,用他的中指血画了一张辟邪符。
两人的符纸都藏到了身上,我这才带着他们继续往前走。
此时已经是黑夜了,天上没有月亮,连星光都看不着,树林里阴风嗖嗖的,到处都是坟头,荒草簌簌的响,白色的树干诡异地耸立着,那气氛别提多刺激了,大壮吓得缩着脖子,脸都青了,毛大猫就更别提了,牙齿一直嘚嘚响,那两条腿就跟面条似的,走了不到一百米,连续摔倒了三次。
眼见两人的心理压力太大,我就跟他们闲扯,试图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毛大猫,你是不是辍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