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姬行义都被骇了一大跳。
这声音毫无感情,还非常冷漠,我们刚才连跑带吓之下,本来就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此刻听到她所说的话之后,却象置身于雪窖冰天里一样,血脉顿时被冰结了,连寒毛也竖了起来。
更要命的是,话刚刚说完,她就走到我们附近了,我们甚至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从哪里而来。
女郎干咳一声,他就做罢了。很快那女郎从人群众中走了出来。
我干咳着问她,“你知道我们在对付谁吗?”
“我当然知道”这女郎眼波流转,举手朝洞口处指了一下,“这个叫摩些尸卫,相传是哀牢国国师亲自炼制的,终其一生才能泡制一两具,威力无穷,歹毒绝伦。而且,这尸卫身上所披的尸甲本身就非常稀罕,必须在连场大战之后,趁势挖取战场附近的铜、铅和锡等各种矿材,培烧七七四十九天,翻炒七七四十九天,煅打七七四十九天,然后用尸水淬火,整整一百四十七天之后,才能成功获取一具尸甲,之后,还要用尸油保养以防止生锈!”
我撇了一撇嘴说,“这些我都知道”
女郎完全不受我的影响,这时候她的语气甚至没有一点变化,“尸卫在炼制过程中最关键的一步是灌顶,尸甲披上去之后,巫师必须选择阴年阴月阴日实施灌顶,过了这个时辰尸甲就会废掉,他们一般是通过某一种比较特殊的漏斗把幼体尸蟡注入尸卫体内,尸蟡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而且,只能从头顶那个小孔里实施灌注,灌注的数量必须要适度,稍有差池就会导致尸卫死亡!”
我想起把尸蟡灌入头顶,然后任其慢慢蠕动的恐怖形象,顿时就觉得毛骨悚然几欲魂飞魄散,可嘴里却还在强辨着,“你扯那么远干嘛你到底是谁,来这儿干嘛的,你有什么办法对付这尸卫?”
这时候突然响起一声冷笑,沉默了很久的姬于嫣突然说话了,“人家女孩儿好好地给咱们提建议,你还问那么多干嘛?”
一旁的刘二陪着笑说,“健少,她说得对,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只要咱们敢闯敢想,那还有什么应付不了的嘿,瞧这美女的自信劲儿,说不定真能搞定这一切。”
说完,趁姬于嫣不注意,他还朝我竖了一竖大拇指。
那女郎冷漠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们能进来,我当然也能进来而且,我是谁很重要吗?”
姬于嫣狠狠地瞅了我一眼,“是呀,她是谁关你什么事,你管那么多干嘛?”
姬行义见状,就摸了一下她的脑袋,把她挡在后面去,“这个当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鬼东西还有没有缺点,如果有缺点,那他的缺点到底在哪里。现在我们在这里浪费了很多时间,办法都想尽了,就是搞不定它!”
而彭子羽早就有不耐了,当即就吼了起来,“这位美女,我们都烦透了哼,在这个鬼地方就浪费了大家三个多小时,那我们还倒什么斗,对了,只要你能想出办法来,我肯定第一个配合!”
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刘二刚才和他吵了几句,此刻看他那热乎劲儿,马上就刺了一句,“哈哈,你用刀来配合吗?”
刘大信见了,连忙教训着自己的侄子说,“我说刘二锤子,人家用刀也比你用嘴强,你在这里逞什么英雄?”
彭子羽正欲发作,却被姬行义死死拉住了,“大家少吵一句,先想办法要紧。须知天下盗门是一家,现在我们最关键是突破这一道难关,要不然大家都要被这东东困在里面!”
彭子羽果然很快就缓了过来,“是呀,被卡在这里算怎么一回事。我说,大家都别罗嗦了,现在有这美女相助,我还求之不得呢!”
看他那举止怪异的样子,我心里顿时动了一下,“r彭,难道你认识这美女?”
彭子羽沉默不语。
姬行义看了一眼那美女,又瞅了瞅彭子羽,眼神变幻着说,“据我所知,外宗彭罗刘杨四家,几百年前就一起倒斗了,其中,罗家和姚家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是大手笔,对了,你们彭家好象还曾与罗家联过姻呢?”
那女郎脸色仍然没变,只是淡淡地看了姬行义一眼,“你们不用再猜了我就是罗紫,川西罗家新一代的传人!”
经她这么一说我终于想起来了,原来在很久很久以前,中国确实存在着一个很有名的盗墓家族川西罗家,这个家族势力庞大,人才辈出,甚至还率领整个盗门闯南走北纵横天下,做下无数笔大买卖。
可惜随着满清入寇,情况很快就有了变化,罗家家主在政治立场上比较倾向于南明和农民军,不仅跃踊相助,为何腾娇、李定国和孙可望等人提供大量军资,而且还亲自组织义军抗清,在一次兵败之后,他不得不退回乡里。
为了筹集粮饷,招募兵勇,罗家看上了川中某一个大墓,不过,出于种种原因,他们没有招集其他各家共赴川中,而是单独行事,由自己亲自带队率领所有族人前往川中。哪知道出师不利身先死,不仅家主本人中招出事,连带拖累所有族人客死异乡。
之后很久一段时间以后,整个罗家都处于潜伏状态,很少参与盗门的各种活动,有人说罗家经此之役之后就金盆洗手了,也有人说他们已经绝嗣了,真实的情况不得而知。大家推测可能只有与罗家联姻的彭家了解一点点,但彭家闭口不谈,别人也就不好过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