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
半晌之后,晏和才猛然回过神来,满座众人叫好,往花台中央献礼扔花。
而献舞女子早已踏着白缎远去。
只留方才被自己叫住的小二
“…无事,只是小女子自小长于边远之地,初次来这弦乐阁,被方才献舞女子惊艳,一时流连,难以回魂罢了。”
“嗨!那哪儿是姑娘您没见识呢!这谁不见到我们弦乐阁花魁不是神魂颠倒呢?不瞒您说,小的第一次见着花魁也是愣了好久,没回神呢!”
“殊不知方才这花魁是何许人物?”晏和适时塞上钱袋子,补充道:“小女子见着这位姐姐颇为面善,想着能结交一二也是好的。”
“呃…”小二有些为难,弦乐阁人来人往,忙乱不堪,若非方才见着这位姑娘拿着钱袋招呼人,自己也不会平白陪这姑娘许久,可这银两却是有些不好收,无奈道,“这慕美色,好名利,谁能不是啊,小的初进这弦乐阁啊,也悄摸着打听过这花魁,但谁也不知道,这花魁也只每月十五来阁里跳上一曲。”
“竟是连姓甚名谁都不知吗?”
小二摇头,又颠了颠手中钱袋,似觉奇怪,这年头姑娘也结交姑娘起来了,又觉不好意思,心下斟酌了斟酌,又压低声音补充道:“…也有流言说这花魁是阁主的…不是人…”
小二只用气声私语,晏和亦是很识时务地凑近了听,却是没有完全听清,正欲细问,另一边便有人在高呼上茶。
“诶!来喽——”与晏和低语的小二马上反应,朝晏和做了个对不住的表情,便忙去了。
小二虽走,但献舞女子才走,料想座中应还有谈论,便细细听去。
“…漂亮!是真的漂亮,有生之年能与此女共赴巫山,便是让李某把命都交出去也是值了。”
“哈哈!你倒是想得美!”
“这你也敢肖想?李兄慎言吧!”
“既来此卖身献舞,想来也是身份卑微,这种不干不净的女子,梨园戏场不到处是吗?”喝了口茶,晏和在旁冷冷发声,“只要兜里的银子吃得住,再随便说几句好话,不就能到手吗?”
“哪还有室内戴帷帽的,怕不是姑娘自己貌丑,对人家心生嫉妒吧?”
“哈哈哈哈无盐女还敢口出诳言!”
“弦乐阁花魁可不比其他,人家每月只来这儿舞这一曲,还是阁主伴曲,来无影去无踪的,谁能到手啊?”
“女儿家大了总归是嫁人的,想必是替自己营造名势,才好攀高枝儿吧,不过是青楼女子惯用的伎俩。”晏和不紧不慢回嘴道。
“那可不是!”
“人家花魁连在这儿舞了十年剑了,可没有半分嫁娶之意。”
“姑娘你不懂可就不要乱说了,我们这花魁哪个王公贵族没有拒绝过啊,可至今没有人知道她名字呢!”
“十年?”一直说风凉话的晏和似乎是吃了惊,“可姑娘看着也就十七八岁,莫不是从小…”
“要不大家怎么说,这花魁是阁主的傀儡呢?”
“这花魁还只会舞这一剑曲,倒是你们看了三四年也不腻味!”
“哈哈哈哈美人儿怎么会看腻呢?在座的哪位是来看剑舞的啊。”
“也是,听闻这美人儿连阁主自己心疼得紧,至今还是个雏儿哈哈哈哈哈”
“倒不知会便宜谁!”
“论我看,便宜谁都不如便宜我李某人!”
…
再说下去,尽是腌臜之言,晏和不愿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