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楼下传来上楼的脚步声,应该是宋义上楼了。
“我是醉仙楼的掌柜,姓宋名义,不知几位客官找我为了何事”,宋义明知故问道。
那胡人又将准备购买烧酒的事情说了一遍,这才继续问道:“不知醉仙楼能每月提供多少烧酒,价格又是几何?”
一旁雅间中的甄乾听到这里不由得苦笑起来,自己虽然之前存了不少的烧酒,但每天的产量却是不大,听那胡人的口气,需要的数量恐怕不少?
宋义听见胡人的话,也是愣神了片刻,才小心的询问道:“不知几位想购买多少烧酒,本店的烧酒分为上中下三等,不知要买哪一种?”
几个胡人好像商量着什么,用的又是唐人听不懂的语言,片刻后道:“我们也是感觉这烧酒不错,准备先尝试一下,先购买一百石你们下等度数最高的烧酒,中等、上等的酒再各要二十石,价格方面是不是能给一个最优惠价?”
宋义惊疑了一声,这可是醉仙楼这段时间卖出的最大一笔,而且还是度数最高的烧酒,想到烧酒从推出到现在卖出去的酒加起来也不过十石,这还是买一送一的结果,否则根本很难让人一下子接受。
“不知几位什么时候要,小店库存不多,这么多的酒小本生意可不敢把本钱都积压在上面?”
“最晚七日之后怎么样?”
宋义在心中快速的合计着,虽然不知道甄乾每天能酿造多少烧酒,但自己库房里存放着进百石的烧酒,应该能满足这些胡商的要求,“不满各位,这些本店第一笔这么大的生意,我可以给各位八五折的优惠,不知各位是否满意?”
“八五折!”
听胡商的诧异声,明显给八五折有些不满道:“你们酒楼不是买一送一,算起来应该是五折没错吧,为什么我们购买你们这么多酒,反而是八五折,难道欺负我们是胡人不成!”
“各位客官误会了”,宋义解释道:“本店今日才开张,的确是买一送一,不过是推销的一种手段,也就三天的优惠期,而且只限于在本店内用膳的时候,每人只能购买一壶,第二壶就不送了,这在门口的招牌上已经清楚的写明,几位要是不信现在可以去门口看看!”
甄乾心里暗自嗤笑,天下只有买错的、没有卖错的,自己做促销的行为也不是首创,从古到今不一而同,这一点几个胡商不可能不明白。
胡商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可惜打错了算盘,宋义又不是什么都不懂,这点伎俩难道看不出来。
“原来是我们理解错了,既然宋掌柜也说是第一笔大生意,难道就不能再优惠一些吗?”
宋义开出八五折的优惠,就是打算让几个胡商讨价还价,就算一口说出低价,恐怕这几个胡商也不会相信。
“几位都是做生意之人,知道坐商和行商的区别,本店小本生意图的就是价格公道、菜肴新式特别,来往的顾客也都是周围的百姓,价格要是太高会被人搓着脊梁骨骂,这酒能优惠多少只怕几位比我还要清楚,我也不过是想薄利多销,几位要是感觉我的话不实,可以到街坊四邻打听一下?”
甄乾和宋义都不知道,这几个胡商是今天才到真定,真想寻一家客栈休息,感觉腹中饥饿便看见这家新开张的醉仙楼,往来真定多年,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新奇的菜肴和酒水,便有心想试试看。
这时听宋义说出实情,自然知道所言不虚,寻常一斗酒就要两斗粮食,加上人工成本,能给出七八折就不错了,而这种酒应该不会比那些浊酒差,自然成本也不会低。
“八折如何?”
另一个胡商立即帮腔道:“我们可是往来各地的胡商,如果你的烧酒能行销各地少不了我们的宣传,到时候会有更多的人到你们店中购买?”
最后一个胡商也接茬道:“一百多石对我们来说不过是初次合作的数量,如果能打开销路的话,以后少不得还会从你这里购买更多的烧酒,甚至还能帮你将这酒带到大唐各地,这样的机会可是不多?”
宋义有点动心了,只限于一地销售的话,就算名气再大,销售量也有限,如果真的如几个胡商所言,这烧酒的名气能如同其他名酒一样在大唐境内传播,酒价也会水涨船高,到时根本不愁销路的问题。
“你们把我说动了,既然如此,我八折将酒出售给你们,这价格已经是最低了,我也是想着将这种酒的名气打响,所以才会同意这样的价格!”
胡商当然不会认为自己已经把价格压倒了最低,轮番劝说希望宋义再把酒价降一降,可惜宋义王八吃了秤砣死了心就是不愿意降价,最后双方口水都喷了一盆,好不容易妥协了,宋义多送他们两坛好酒,也算是降价了,这才心满意足坐下来欠了一份买卖合约,预付了十贯,约好七天之后取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