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首半的诗,刘墓生拿出了两手半,他为乾州的无数书生,为乾州立下了大功。
从此,乾州城内,无人不识刘墓生。
教坊司的七楼本来是只有一州的巡抚才有资格进入,然而却单独给了刘墓生一间!
刘墓生本来一辈子都进不到教坊司的七楼,可是他不仅进了,而且还有了一个终身的贵宾雅间。
解释完了来龙去脉,刘墓生不好意思的搭上了林羽的手:“林兄啊,真是对你不住,这些东西本来都该是你的。”
刘墓生也曾想过将说出真相,然而“斗诗”这件事影响实在太大,不仅对他个人,对整个家族都有莫大的利益,他这才隐瞒了下来。
林羽不懂声色,他喝了一口茶,淡淡道:“诗可以是你的,但是你准备拿什么补偿我呢?”
“乾州城,教坊司,勾栏听曲,我包了!”刘墓生急忙说道。
林羽撇了撇嘴,道:“我在西华县,一年也不知道能不能来一趟乾州城,这不是便宜你了。”
刘墓生笑道:“这好办,你来乾州城当赶尸人,不就可以天天勾栏听曲为了?”
来乾州当赶尸人?林羽突然愣住了。
他突然想起,祝无双也曾问过他有没有想法来乾州。
林羽现在才明白,祝无双这句话并不是问他是否要“去一趟”乾州,而是问自己是否有意愿定居乾州。
她为什么要问我这件事呢?林羽有些想不明白。
他不知道斩妖司已经调任祝无双来乾州城了,只是祝无双并不想离开他。
见林羽有些意动,刘墓生赶紧趁热打铁,“林兄,来乾州了,你就可以天天勾栏听曲。”
每日勾栏听曲的花费,比着刘墓生和他的家族从斗诗中获取的利益,简直是九牛一毛。
林羽并未言明要来乾州城的事,他只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刘墓生笑逐颜开,两只斗鸡眼都要挤在一块了。
林羽并没有从刘墓生这里讹人的想法,他并不在乎这两首半的诗,也不在乎这些虚名。
他只想低低调调的赶尸,赚取奖励。
“对了,林兄,那半首诗的首联是什么?”刘墓生舔着脸笑道。
林羽之前为了帮刘墓生睡花魁,将一首诗拆分为四。
除了首联,其他三联都用了出去。
这三联在“斗诗”中被三个经常勾栏听曲的书生拿了出来,被大儒王伦看出来是完整的一手诗,只不过差了首联。
大儒王伦数次来找刘墓生求首联,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了。
然而,若是不把首联拿出,难免会引起他的怀疑。
林羽也不在意这半句诗了,他对刘墓生的观感不错,知道他是可交之人,他毫不迟疑的念道:“孤山寺北假亭西,水面出平云脚低。”
“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出平云脚低。”
“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
刘墓生沉吟片刻,然后喜道:“果然是这三句诗的首联。”
有了这句诗,他就不怕王伦再次问起了。
“这第一句诗,一座孤山里有寺,寺边又亭,亭边有湖,这湖水正值春日,慢慢涨高。”刘墓生解释了一遍诗,然后皱眉问道:“这句诗的机锋何在?”
整首诗,后三句的“机锋”很容易就看出来了。
但是,这第一句,刘墓生却是不解其意。
林羽呷了口茶,淡淡说道:
“春水,初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