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就落座在不夜城最中心,周遭繁华,可真到了城主府门前,却没了半点嘈杂声,也没有呛人的烟火气。
空气中浮动着浅浅的香气,只是这香气太淡,一时叫人辨不清楚是什么花的香气。
进门时,明钰被推了一把,因为门槛太高,险些摔倒,他用舌尖顶了顶牙龈,才没做出什么不自量力的举动。
那些黑衣人本也是戏耍他们,把他们激怒了才好出手教训,只是他们不发作,颇有一种我躺平你随意的感觉,体会不到半点折断仙门正道傲骨的快感,让他们觉得甚是无趣。
进了城主府,黑衣人也不敢再出什么幺蛾子,只按照章程把人带到牢里关押起来。
地牢阴暗潮湿,有粘稠的液体滴答滴答落下的声音,还有男人的嘶吼和女人低低的啜泣声回荡着,带来一种莫名的压抑感。
几个黑衣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明钰凭着感觉往青箬那里挪过去。
“小师姐,你带传讯纸鹤了吗?”
“那不是你带的吗?”
“我……我带的?我没有带啊!”
青箬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就这么不靠谱的性子,但凡他没有男主光环罩着,坟头草都该有一人高了吧?
“我会弄,你快点把我的眼罩和绳子揭开。”
明钰眼睛一亮,可下一瞬他就遇到了新的问题。
“怎么解?我不会啊!”
青箬额头青筋忍不住跳了跳,“弄点血,涂到上面,然后直接解开就行。”
“哦哦哦,我明白了,小师姐你等我一会儿。”
血腥气弥散开来,尚还温热的血液抹在绳子上,再去解果然就轻而易举。
青箬扒开眼罩,终于看清了他们如今的处境,比起他们想象的还要好上一些,至少没有那些折磨人的刑具。
“把手包扎一下,别让血一直流。”她瞥了一眼明钰的手道,然后就看见明钰在那个师弟身上撕了一块布料,然后在对方手上随便缠了缠。
“我让你给自己包扎一下,你动他做什么?”
“小师姐……”明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然后扒开刚刚缠住的地方,上面还在汨汨地往外淌血。
青箬:“……”
难怪平时手上被针扎了都要朝女主撒半天娇的人流了那么多血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感情流的都是别人的血!
这波操作是真的骚,不愧是你啊小老弟!
没想到前期作为正派男主的你已经学会慷他人之慨了,惹不起,惹不起。
青箬咳了一声,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给他涂点药粉吧。”
说完也不再看明钰是怎么折磨那个可怜蛋的,只是在乾坤袖中翻出材料认认真真地开始折纸鹤。
纸鹤还没折好,明钰自己跑过来蹲着了,她抬头一看,可怜蛋的整只手被包成了一个锤子。
青箬没什么诚意地可怜了他一秒,接着低头跟纸鹤奋斗。
叠好的纸鹤似模似样,扑棱着小小的翅膀在半空中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