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先生这话说得,我怎么敢耍您,而是云壤之别的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这两字还没说出来,电梯门就砰的一声,迅速合拢,人、藏獒也跟着消失。
看着电梯上方,那不断下降的数字,顾言摸了摸鼻子,下楼把上午和李慧同学签定的药品定购合同交给父亲,又把被陈佳佳收买过的护士名单写下。
“从医人员,医术高明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人才之外,我还是建议医院能更多的考虑他们本身的人品!”她不是管理者,只能给予这样的建议,然后又去了主治医生办公室。
其实顾言知道,像妈妈这样的脑癌患者到了晚后期,在身体本身已经承受不了化疗的摧残时,基本上没有别的治疗方案,却还期望奇迹。
为怕赵庭深再来打扰妈妈最后的安宁,顾言不但和警卫室、值班护士叮嘱过,自己除了工作之外,就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病房里。
国庆小长假结束。
看护回来后,发现顾言熬红了双眼,不禁劝她,“顾医生,您都守了三天了,夫人一直在昏迷着,有什么事我再给您电话,您回去吧!”
“那我先去办公室,有事您记得叫我!”洗了把脸,顾言感觉清醒了些,穿好白大褂就下楼,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言言,我是兰姨,你爸他他出事了!”
顾言下台阶的动作一顿,“人有没有事?”
电话那边,兰姨咽了咽口水,“车祸,我和他不在一辆救护车上,第一人民医院,你赶紧过来吧!”
“好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去!”顾言呼吸一紧,跑回办公室拿了钱包,路上又特意给妈妈的看护打电话叮嘱她,千万不能让赵庭深进去探视。
作为一名医生,顾言自认为比常人要淡然的对面血腥,可在她看见兰姨身上那套白色职装被鲜红色的血给染红时,还是狠狠的震撼了。
“兰姨,您”急诊室的病床上,兰姨满身的血,顾言不敢动了。
“你就是病人家属?”有医生走来,告诉她说,“女病人只是暂时缺血性昏厥,主要是和她一同送来的男病人,目前伤势比较严重!还有她身上的血,是男病人的。”
“我爸在哪?就是男病人!!”得知在手术室,顾言又急忙赶过去。
以往妈妈每一次危机,都会化险为夷,顾言相信父亲这次也一定可以,却是办完所有的手续后,她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一直在抖。
站在手术室门前,她不停的做着手操按摩:医生的手,怎么能抖?
时间比蜗牛爬得还慢,终于叮的一声,手术室推拉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