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顾卿云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昨夜蛊毒作,连理智都失去了。
她记得,那时素和渊就在一旁冷眼看着她所有的难堪。
后来生了什么,她已经不记得了。
难道她昨夜和素和渊啪啪啪了?
思及,顾卿云顿感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难堪过。
竟都被素和渊瞧了去。
越想,顾卿云心里对素和渊越气恼。
就在这样的气恼,顾卿云不知不觉又睡觉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公仪灏已经不在,手掌摸着床榻边缘凹下去的一地方,温度冰冷,想来是很早就去了太和殿。
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起来,靖嬷嬷这会儿进了内殿,“公主,你醒了。”
顾卿云打了个哈欠,“靖嬷嬷,给我倒杯水来喝。”
蛊毒作一次,她整个人都脱水严重,从昨儿醒来,就渴水的厉害。
靖嬷嬷连忙去给顾卿云倒水,递到她手上道:“公主没事太好了。可把老奴担心死了。”
顾卿云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水,忽然想到,靖嬷嬷一直守在原主的身边,从小把原主带到大,原主的体内中了蛊毒,靖嬷嬷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靖嬷嬷,你可知,我昨日是如何回来的?”她望着靖嬷嬷道。
靖嬷嬷在床榻前坐了下来,握着顾卿云的手,担心道:“昨儿晚上,是丞相大人和平西王,赶去绝缘谷,把公主抱回来的。公主回来的时候,还在丞相大人怀里昏睡,生了什么事情,老奴也不知道。但丞相大人话下去,任何人不得对外提及昨儿的事情,否则,就拉下去杖毙。”
顾卿云了然的点了点头,心有余悸的跟靖嬷嬷道:“我昨儿不知怎么了,在浴池里泡了一会儿澡,就浑身热,身体里跟着了一把烧似的。后来,昏了过去。”
靖嬷嬷一听,脸色一变,下意识的道:“莫不是蛊虫苏醒了?”
顾卿云眸光一冽,靖嬷嬷果然知道什么。
“你是说合欢噬心蛊的蛊虫苏醒了?”顾卿云试探着从靖嬷嬷的嘴里撬出一点信息,或许,可以知道,这蛊毒是何人植处她的体内。
靖嬷嬷的脸上甚是担忧,紧紧的握着顾卿云的手:“想来是公主,与那素和渊同房的原因,刺激了蛊虫提前苏醒。不行,得想办法把苏醒的蛊虫封眠。否则,天色渐暖,蛊虫作怪,如今又有几位夫君在,长公主若是克制不住,后果,不堪设想。”
顾卿云愤恨的道:“那人,到底有多恨我,竟用如此阴毒卑鄙的手段来害我。”
顾卿云一语双意。
“那人”两字,概括很广。
看似是指她和靖嬷嬷心知肚明的那人。却又有另一层含义,指任何一个人。
靖嬷嬷没有听出顾卿云的话意,见她这般的愤恨着,眼底也透出憎恨与不甘,“长公主别担心,总有一天,我们会替长孙皇后报仇,把皇太后和德妃加注在长孙皇后和公主身上的痛一一讨回。以慰长孙皇后在天之灵。”
听靖嬷嬷这么一说,顾卿云脸色一变再变,长孙皇后的死,难道和皇太后和德妃有关?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德妃是皇太后的侄女,二公主顾如沁的母妃。
这就对了。
这段时间,她一直想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要派人杀她。
现在她终明白了。
暗吸一口气,顾卿云在心里誓,一定不会放过那些害死长孙皇后,一想置她于死地的人。
“圣主在何处?”她疲惫的闭上双眼。
虽然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何身份,和原主有什么关系。
但想来,那个人应该知道她体内中了的合欢噬心蛊。
靖嬷嬷四下环顾一眼,压低声音道:“公主体内的蛊毒苏醒,需要圣主及时封眠。可这东宫不似在平西王府。如今,公主遇刺,公丞相大人调了许多人守卫这东宫,公主想要见圣主,只怕不容易。”
顾卿云眸色微沉,原来以往,都是那位圣主,替自己冰封毒虫。
可那圣主如此的憎恨她,又怎么甘愿受她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