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深夜,陈根大呜呼大睡,鼾声震天。
阎立德悄悄摸出了屋子,准备逃离陈家庄。
他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了。
刚出门,迎面就撞见一个黑衣人。
阎立德一惊。
却见对方拿出一块金牌,道:“阎大匠,别怕,是陛下让我来找你的。”
阎立德看得清楚,那是皇帝陛下身边的人。
他感动得哽咽道:“哎呀,陛下终于想起我了,快,快带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以后再也不来了。”
阎立德以为此人是皇帝派来拯救自己的。
然而,对方摇摇头,道:“阎大匠,陛下让你好生在陈家庄呆着,不然,就别回将作监了。”
说完,黑衣人转身走进了黑暗中,消失不见。
啥?
阎立德顿时就傻眼了。
好生呆着?
岂不是还要继续养猪?
“哎,等等!”
“我是将作大匠,不是养猪大匠啊!”
阎立德这回是真的哭了。
……
……
阎立德猜得没错,陈枫就是在赤裸裸的报复他。
收徒是不可能收徒的!
但这家伙把陈家庄的水力翻车等暴露出去,让我提心吊胆好一段时间,不报复一下,心里不爽啊。
所以,陈枫特地安排阎立德去养猪。
他也没打算将阎立德搞死,让这家伙吃点苦头就算了。
与此同时,陈枫已经让福伯带着几个人,带上酿酒作坊的闷倒驴去咸阳县城售卖。
在大唐这种没有知识产权概念的时代,水力翻车、冲水马桶这些东西,技术含量不高,容易被仿造,赚不了钱。
眼下,陈枫要积累资本,烈酒是最好的选择。
烈酒是必须要售卖的!
不过,需要低调发财才行。
是以,陈枫再三嘱咐福伯,卖酒可以,但决不能暴露陈家庄以及他陈枫的任何信息。
这天午后,福伯气喘吁吁回来。
正厅里。
陈枫调笑道:“福伯,你这效率不行啊,五百斤酒,竟然卖了三天。”
福伯一脸沮丧道:“郎君,别提了,这酒,一斤也没卖出去。”
啥?
陈枫有些惊讶。
不至于吧!
虽说大唐没有高度烈酒,但程阿大几人喝得都很开心啊,怎会没人喜欢?
陈枫赶紧问道:“怎么回事!”
福伯赶紧道:“郎君啊,这酒,卖得太贵了,好多人一听,五百文一斤,摇头转身就走了,根本没人买。”
“五百文一斤还贵?程阿大可是说这酒可以卖几贯钱一斤的。”
陈枫有些无语。
这可是高度烈酒,在大唐,是独一无二的。
这帮没见识的穷鬼!
不过,他很快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咸阳是京畿县,距离长安不远,这里的人可不穷。
问题恐怕出在人们对烈酒还没有认识,把这烈酒当成了普通酒,而且还不是三勒浆那样有名的酒,自然觉得五百文一斤的价格昂贵。
想了想,陈枫道:“福伯,给郎君我准备一身行头,我亲自去咸阳县城试试。”
福伯瞪大眼睛:“郎君,你要亲自去卖酒?”
“没错。”
“呀,不可啊,郎君你是读书人,你要好好在家念书咧。”
福伯又开始劝学。
陈枫翻了个白眼:“滚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