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春燕情真意切，林白轩也不由得轻叹一声，轻声道：“帝辛……可知你的身份？”

春燕苦笑道：“子受陛下又不是糊涂蛋，若是蒙骗一两日也还罢了，妾身与他当了二十八年的枕边人，他……他如何不知？”

帝辛究竟知不知道妲己的身份？真以为人家是傻子？北海进贡的金眼神鹰有识别妖邪之能，“把狐狸抓了一下，那狐狸叫了一声，径往太湖石下攒去了。”

而后，纣王见妲己面上有伤，说道：“原来此地真有妖氛。”足以证明，他早已猜出妲己的狐妖身份。

这些事情，后世里早已分析得烂大街，林白轩自然也有所耳闻。他现在这样说，只是条件发射的确认一次而已。

林白轩静默半晌，叹息道：“此时你还不宜出现！”

春燕眸子里的光彩顿时黯淡了下去。

“帝辛如今困守小城，虽然偏安一隅，却是危机四伏。”林白轩似乎没有看到春燕脸上的表情，继续淡淡的说，“你这个时候出现在他面前，只会让他分心。若是上了战场，他瞻前顾后，难道是你所愿？”

春燕猛然抬起头来，眼神里尽是不敢置信的惊喜。

“冥皇的意思是……待陛下功成……”

林白轩微微点头道：“不错，若是帝辛有朝一日问鼎中原，我便允你二人有相见之日！”

春燕不由自主地捂住了檀口，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中滴落下来。

从朝歌沦陷到如今，她已经等了上万年，也不在乎多几十年。

她不是不能偷偷去见帝辛，但是经历过第一次封神之战，身为大劫导火索的自己，自然知道这些背后大佬的可怕之处。

娲皇利用过她，最后又亲自将她擒住，最终被斩仙飞刀斩杀。算是将最大的一口黑锅背在她的身上。

圣人是不能错的，错的只有自己这样的小妖。

正因如此，春燕也只能去求林白轩，希望他看在往日的情份上，能默认自己的举动。

如今虽然还有一些小小的遗憾，但是林白轩竟然允许她功成后去见帝辛，这已经是极大的仁慈了。

毕竟帝辛前一次败亡，她深知自己的骂名是何等的沉重。

林白轩忽然问道：“春燕，你派去给我送信的两个小家伙，是什么来历？”

提到这两个小妖，春燕不由得有些惊慌，急忙回答道：“紫娥素娥是山中的红狐白兔成精，妾身转世落在大明山，重炼化形，见这两个小妖挣扎了五百年还不得化形，故而出手相助……”

她顿了一顿，接着说：“她们化形之后，执意要跟随妾身，妾身盛情难却，便留在身边，视若妹妹一般。若是这两个丫头得罪了冥皇，万望冥皇大人不记小人过，还请恕罪则个！”

“得罪？”林白轩回想起那两个丫头娇蛮任性的模样，忽然心中一动，笑道，“如今你忆起前世今生，却把你家大小姐一人孤零零的丢在那里，多有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