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苏暖回头看了一眼萧索烟,叮嘱一句,“好好休息。”
萧索烟很无奈地抬抬手上的腿,调侃道,“你觉得我还有力气干别的吗?”
对于萧索烟的桃花账,苏暖并不清楚,也没有说很么兴趣,她只知道他身边来来往往的女人很多,更换的太勤。
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萧索烟,欲言又止,转眸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女人,皱了皱眉头,义正言辞,“别熬夜。”
萧索烟轻笑出声,十分的乖从,“知道了,嫂子!”
等到两人走出了病房,萧索烟眼底的笑意,一瞬间便消失殆尽。
病房的温度有些僵冷,萧索烟窝在被子里,最身边一直伺候着的女人连眼神都没有瞧一个,女人端着娇媚矫揉的笑意凑上去,“那女人不识趣,今晚我陪你好不好?”拉低了衣领,暗示的意味十分的明显。
萧索烟眸子耷拉着,语气慵懒,“没听见嫂子的话吗?我不熬夜,你可以走了。”态度很显然的不耐烦。
女人娇嗔,“阿索。”
萧索烟抬起眼眸,已然冷若冰霜。唇角却始终挂着漫不经心的笑,“你,破坏我的游戏规则了。”
萧索烟身边的所有女人都知道,大律师有他的规则,不能直呼其名,不能留夜邀宠,更加不能争风吃醋。要乖,要听话,要召之即来呼之即去,没有谁是例外。
外人只传萧大律师万花丛中过,却不知他向来片叶不沾身。他可以陪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逢场作戏,却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得寸进尺,点到为止。不可有半分的逾越,这边是萧索烟的规则。
萧索烟从来没有对谁真心,只是玩心做游戏而已。
女人似乎不甘心,红着眼眶,“那刚才那个女人为什么可以叫你阿索?”
萧索烟反问,“你觉得呢?”曾经的妖孽气息不见,眼神,冰冷刺骨。
她终于知道,萧索烟的软肋,是刚才穿白大褂的那个女人。
“继承权的案子你不用担心,该是你的半分都不会少,就当是你陪我玩游戏的报酬,现在你可以走了。”
女人脸色骤然变白。张张嘴想要说什么,萧索烟已经从病床上背过身去,没有留下丝毫转圜的余地,女人突然间发笑,“你玩了那么多女人心,是为了吸引一直坐在一旁的那位小姐的注意吗?”
萧索烟抬眼,瞬间怒气翻涌,“滚!”
“看似穿白大褂的那个女人跟你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可是刚才坐在这里的那位才是你放在心上的吧。这么多女人围绕在你身旁,你的目光却一直盯着她看,竟还口口声声喊着嫂子,真是为你感到悲哀!”女人说完,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萧索烟被这样一句话挑的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断地暗示着自己,她是自己的嫂子,一辈子的嫂子,不能这样的无耻,对自己的嫂子下手!。
阮陌白的办公室里,苏暖坐在她的正对面,眸光专注,那样的细细凝视。
“苏姑娘,对于你的过去,你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吗?”阮陌白单刀直入,没有太多的客套,直接奔向主题。
苏暖静下心来回忆了一下,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摇摇头,“记不起来了。”
“那你能否确定一下你是那一阶段的记忆记不起来,还是所有的记忆都记不起来?”
苏暖又一次回忆了一番,“不知道,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只是忘记了一部分,或者是忘记了跟某个人或者某件事有关的那段,有时候又觉得自己什么都忘记了,只有三个哥哥!阮医生,我还能记起以往的事情吗?”
阮陌白沉思了一会儿,回答,“医学上的失忆可分为心因性失忆症和解离性失忆,根据你的表现来看,应该是心因性失忆中的选择性失忆。这样的话。我们可以做一个假设,假设你以前碰到过某个人或者某件事,这个人或者这件事对你造成的伤害很大,让你潜意识里不想记住,选择遗忘,选择逃避它带给你的痛苦。如果你能做好心理准备的话,我可以帮你寻找到让你痛苦的那个人或者那件事,只要你肯接受它,就能想起以前的事情!”
苏暖一直盯着阮陌白,没有插话,听她说完之后才回应,“我选择”
“她选择遗忘过去,继续生活。”顾轻狂的脸阴沉的很难看,直接踏进阮陌白的办公室,抱起坐在椅子上的苏暖,带着几分的警告,“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跟她讨论她的病情。”
阮陌白从椅子上站起来,辩驳,“她是当事人,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但是我不允许!”很霸道的话,霸道的令阮陌白不知道怎么开口辩驳。
其实,即便顾轻狂不闯进来,苏暖的回答也会是继续这样生活下去,因为她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既然是一段痛苦的回忆,那还记起来做什么,遗忘是最好的选择,可是看着顾轻狂紧张的样子,她又开始在心里嘀咕,“顾轻狂,我的过去,有你的参与吗?”
这话不仅惊呆了顾轻狂,同样也惊呆了阮陌白。
“暖暖,既然我们选择了遗忘,那就不要去想这些了,我们不是说好的嘛,有彼此就够了。”顾轻狂眸色很平静,静的像是一湖清水,可是眼眸深处已经涌起了暗流。
苏暖点头,咧了咧嘴唇,“对不起,以后这样的问题,我不会在问你了。”
抱着怀里的人,顾轻狂的脚步很坚定。
阮陌白在原地站了很久,自言自语道,“你的眼里只有她,你可知道我刚从虎口出来,你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有的,只是愤怒和不满,顾轻狂。我欠你的吗?”
跟在后面的李郁庭,在门口犹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气走进去,看着失神的阮陌白,轻声唤了一下,“阮医生。”
阮陌白目光有些呆滞,没有听到。
李郁庭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阮医生?”
阮陌白回过神,“李特助。”
“身体好些了吗?”他本是想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却也知道,她心里想的不是自己。
“没事了,”阮陌白的回答很平淡,“谢谢。”
这声谢谢把好不容易拉近的两个人彻底疏远了。
李郁庭觉得心里被堵了一团棉花,郁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阮医生,顾少他脾气就这样,您别往心里去。”
阮陌白很不在乎的语气,“嗯,我知道。”
“听说萧律师从楼梯上摔下去了,现在情况怎么样?”李郁庭随口一问。
他本来是想跟着一起去医院的,可是顾轻狂吩咐他半小时之内把那个带迷药进宴会的服务生带到他面前,结果可想而知,气头上的顾轻狂怎么可能放过这个触动他底线的人。
“阿索他只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就行了,没什么大碍。”阮陌白依旧回答的很疏远。
李郁庭不好过多的打扰,“那阮医生你忙吧,有什么事情找我就行了!”。
医院的走廊外,顾轻狂半靠着墙壁,眸光灼灼凝望,“苏暖。”
苏暖走近他,笑容清婉,“事情都办完了吗?”
顾轻狂抿唇,微微有些凉意地盯着苏暖,“你分明答应过我,不会在留恋过去。”语气,怨尤,有些气恼。
她又食言了!
顾轻狂生气了,他很不擅长在苏暖面前掩饰自己的情绪,所有的喜怒哀乐全都显而易见,苏暖笑着解释,“我没有回答她不是吗?”
是没有回答。可是她跟阮陌白讨论这件事了!
更重要的是,他总觉得萧索烟那小子有些怪异,以往从不往自己这里跑的那么勤快,目光还时不时地往苏暖身上撩,这让他很不舒服!
盯着走廊那边的病房,眉头一拧,训斥道,“你不听话。”顾轻狂有些后悔让她一个人把萧索烟送来医院。
苏暖失笑,轻柔乖巧的点头,“嗯,是我的错。”扯了扯顾轻狂的袖子,“你别生气好不好?”
眼波流转,温言细语,顾轻狂听完这话,哪里还能气的起来,“以后不准不听我的话!”
她笑着说好,顾轻狂这才牵着她的手,眉头舒展,心情由阴转晴。
“你不进去看看吗?”苏暖很耐心地提醒。
他不温不火,用毫不相干的语气陈述,“自己从楼梯上摔下来,跟我有什么关系?”微微停顿一下,他补充,“你也别去太勤了,他又不是小孩,可以照顾自己,再说了,他不也有助理的吗?”
显然,顾轻狂对萧索烟开始有了敌意,非常商业化的口吻,警告着。
苏暖只是笑笑,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因为她知道,如果继续下去的话,极有可能演变成,除了他之外,她不能跟任何异性有接触,甚至连自己的哥哥们也不行。
勾起嘴角,笑的很美,“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牵着苏暖的手,走进了电梯,顾轻狂说,“去办我们说好要办的事情!”回头看了一眼苏暖,语气带了些一贯的专制和独断,“去民政局登记。”
苏暖笑容深了几分,脸上很快就爬上了一层绯红,提醒道,“现在已经快五点了,即便民政局的周末上班,那等我们赶到以后也要下班了!更何况没有户口本,我们没法登记!”
顾轻狂言辞正色,直接解释,“谁说没有户口本就不能登记结婚?反正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妻子,谁也不能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