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海棠心中鄙夷一声:“这老家伙是打死都不当坏人啊!”,脸上却面色温和,丝毫让人看不出她内心正翻滚着的巨浪。
“臣以为言大人能力出众,此次云川之行言大人最合适不过了!”
“言大人断案如神,屡破奇案,云川之事虽然棘手,但对于言大人来说应该不在话下!”
“臣也以为言大人是最合适的人选!”
大臣们纷纷举荐,言海棠无奈问道:“你们是真心佩服我言某人的本事吗?我看你们就是犯了错事,怕我抓住把柄,所以才想要将我支走,这样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这话说的透彻,众官员听言面色铁青。
“一派胡言!你怎能如此诋毁我等的好意!”一官员被言海棠气的浑身发抖。
“是啊,诸位官员推荐言大人,自然是认可言大人的能力,言指挥可莫要多想啊!”
举荐人之中除了平日里与锦衣卫结仇的官员,其中也不乏一些曾今支持过言海棠的人,这让言海棠有种墙倒众人推的感觉。
“关键是我还没倒台啊,你们就这么心急的抱别人大腿?”言海棠心中愤愤不平。
正踌躇之际,大理寺卿何庆向右迈出一步。
他冷眉倒竖,面色黑沉,冷眼看了眼被言海棠激起群愤的朝堂诸公,朗声道:“臣以为不妥,言大人常年在京,对于云川之地不甚熟悉,云川地势复杂,人员更是杂多,若非熟知云川之人,恐怕去了也是徒劳一场!”
大理寺卿何庆为人清正廉明,朝堂诸事,他一向保持中立态度,今日却对树敌颇多的言海棠起了维护,着实让言海棠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何庆的一番话,更加坚定了言海棠不去云川的想法。
云川这个地方她本身不是很喜欢,毕竟天高皇帝远,权力中心都在京都的锦衣卫,去了恐怕也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难以施展威力啊!
老皇帝见言海棠神色抗拒,眼神里刚刚燃起的亮光又暗了下来,穿绯袍的内阁首辅楚行衍见龙颜有变,不动神色的站了出来。
“臣以为言大人聪慧机智,断案如神,为朝廷破获了不少奇闻异案,能力自然不可小觑,而且又耍的一手的好刀,臣素问言大人的刀法出神入化,可上天可入地,可斩世间一切鬼魅邪物,云川此行恐怕非言大人莫属啊!”
这话不管是出于何意,听起来倒是让人很舒服,言海棠挺直了腰板,脸上一副傲然之色,要不是自己时常遭内阁弹劾,她都怀疑楚行衍是真心在奉承自己!
顺天府元清也再次添油加火:“据传言,这次丢粮事件颇为诡异,恐非人为,万石米粮在一瞬间消失无踪,不是一般劫匪所能做到的,据运粮的护卫所提供的笔录交代,官粮丢失之际,曾有十几顶红色花轿从周边疾驰而过!花轿四角无人抬起,却可以在空中悬浮,犹如鬼抬一般!
在场的官员文官居多,平日里连支枪都拿不动,若遇如此离奇之事,请问谁有能力自保?去了不是平添一条性命吗?”
听到“悬浮的红色花轿”,朝堂诸公心中一凛,万事当前保命要紧,几位官员随即站出来附议。
“故弄玄虚!”言海棠心里不屑地骂道。
大理寺卿何庆冷冷的看着这些贪生怕死,只会在朝堂上卖弄嘴皮子的官员,怒喝一声:“你们的命是命,言大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言海棠几乎要被何庆维护自己的一番言辞感动到了。
何庆接着道:“云川逡州那地方地势险峻,山多水多,虽说逡州山水养人,那里的女子肤嫩似水、光滑如玉,男子秀气俊朗、净若玉树芝兰,但是言大人毕竟是一介女子,万一去了逡州被哪位不识相的男子惦记上,可有损言大人名声啊!”
言海棠靓丽的眸子一点点的睁大,仔细回嚼着何庆刚刚说过的话。
“俊美男子,芝兰玉树....”,她喉咙动了一下,难掩脸上的希冀。
此时她已经顾不得揣测任何官员的心理了,幽潭般的眸子闪着精光,一个箭步站了出来。
“陛下,臣愿领命,定将官粮丢失案查的水落石出,一天不查出,臣绝不会京!”言海棠心中悸动,两眼放光。
老皇帝一副为难的神情:“哎,言指挥还是不要去了,白搭上一条小命就不值得了!”
“臣愿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请陛下恩准!”
事情谈妥,老皇帝的“推波助澜”总算迈出了第一步,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准了!“,而后又想起了什么叮嘱道:“以后牢里的那些囚犯就不要碰了,晦气!”
言海棠愕然......这老皇帝怎么啥都知道!
“是海棠遵命!”
朝堂诸公终于松了口气,一个个神色感激的地凝视着大理寺卿。不禁感慨一番:都说言海棠喜好男色,今儿可真是见识到了!
大理寺卿何庆负手而立,幽怨地撇了一眼老皇帝,心里腹诽道:“再有一次,老夫的名声可就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