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米酒便宜,一斤才五毛,刘友兰本来还想着赊账,兜里那五毛留着买菜籽,但当着楚俏的面,她又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她一听还可以省个一两毛钱,哪有不愿意的理?生怕被楚俏抢了去,忙道,“那成,俺也不懂数,嫂子就称了吧。”
朱丽动作快,两三下就装瓶称好了,拨弄了两下算盘,抬头道,“收你三毛四。”
楚俏刚才扫了一眼杆秤,七两重的醋米酒,一斤算四毛五,那应该是三毛一分才是。
想来也是朱丽忙晕算错了,楚俏好心提醒,“嫂子,您算多了三毛。”
此话一出,朱丽和刘友兰具是一愣,压根没想到楚俏还会算数。
她念过两年初中,小卖部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算数极少出错,听完马上回拨算盘,手指一停,讪讪而笑,连忙把多收的三毛钱退回给刘友兰。
“实在对不住弟妹,还真是我算错了,也亏得楚俏提醒,不然,回头我不得羞死?”
刘友兰本来心里有气,但见她摆低了姿态,撇着嘴道,“嫂子别是欺我没读过书,要不是有弟妹在,可是要坑了我了。”
朱丽瞅了楚俏一眼,倒也不怪她多管闲事,只道,“弟妹这是哪里的话?每月上头都会来查账,要真是记错了账,我也不好交代,说来还真是亏了楚俏弟妹,这样,这纸糖就当是谢礼了,算我的账。”
楚俏提着粗盐,一见朱丽真的往糖缸里抓了两把纸糖,一手往她衣兜里塞,另一手又伸向刘友兰,只听她道,“弟妹,真是对不住,这些糖就当是给你赔罪了,你看成吗?”
要不怎么说此人八面玲珑呢?人情世故处理起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有了甜头,刘友兰就是有气也不好乱说坏她名头,况且她家虎子还真是馋这纸糖,于是嘴里客气道,“那怎么行?”
手上却是把那纸糖捂严实了。
楚俏默默地看着两人推来推去,眼波平静,只觉横竖不过举手之劳,不敢居功,“嫂子客气了,孙营长家里头有孩子,我可不是小孩,继饶也不喜欢吃甜食,这纸糖您还是收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