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澄吃痛地后退了一步，这下子终于老实了。

“我先回去了”，楚芷刚准备带着黎墨离开，就在快离开之时，随便瞥了一眼，正好对上刚刚抬头的风景渊的脸。

她被他那惨白的脸色给惊到了，他知道这段时间，风景渊被她师姐关押住了，也知道他一直因为琉璃的事情费尽了心力，但实在是没想到，才几日不见他的气色就差成这个样子。

“景渊，你气色看起来不大好”

“我没事！”，风景渊对着楚芷笑了笑。但是这个笑容看起来过于勉强且苦涩。

楚芷眉头蹙起，整个人看起来严肃了许多

“你的身子骨确实看着不大好，要不然我和师姐说。五日后的审判会你就别参加了。”

“不行！”，听到这个话，风景渊着急的直接站了起来

”阿芷，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去。

“你……好好休息吧”，楚芷很想告诉他，他去不去，最终的结果都一样，何必如此为难自己呢，可千言万语在她要开口时，对上他祈求的目光时，一时间都消失了。

直到他们离开元明堂之后，黎墨才开口问道

“你刚刚明明有那么多话想要去劝他，怎么最后都不说了。”

“你怎么知道我刚刚想劝他”，楚芷停下脚步不解的问道。

黎墨摇摇头失笑：“就你刚刚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谁看不出来。”

“这么明显吗。”，楚芷摸了摸自己的脸喃喃自语

“我能怎么劝他。不过都是一些大道理罢了，我知道的，他也一定都知道，所以只要他愿意，什么样的劝说都显得苍白无力”

黎墨：“你很担心？”

“担心？”，楚芷歪着头想了想，反问道

“我不应该担心吗？”

楚芷之前还因为他的来历不明，说话还有点忌讳，现如今，他已成为自己的关门弟子，无论这个关门弟子的名份是不是真的，至少说明他是值得信任的，因此，说起话来也没有之前的那般顾忌。

“我以为……你不会想搭理别人的像感情债这样的琐事”

黎墨垂下眸，掩饰住自己的失落，他以为她不喜欢这些事的，毕竟最近这段时间风景渊的行为有好几个都踩在了她的厌恶点上，没想到她居然不介意

看来是他过于自以为是，以为足够了解她。

“我和他们几个都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九尧为一体，这是我师姐自幼便教我的，所以他的事于我，不是琐事”

黎墨余光看向她认真的侧脸，恍惚间，眼前的人和多年前他初始的少女重合了起来。

多年前，她也是这么认真地告诉他，告诉他，她的师姐对她来说非常重要，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对她师姐动手。

大概就是因为这句话和她当时眼中前所未有的认真，这么多年，即使他再厌恶风景蘅，也都忍住了自己的杀心。

“不过你也一样”，楚芷感觉到身边的人此时的心不在焉，她转过身倒着走，面向黎墨，和刚刚一直认真的姿态，眼中有这前所未有的坚定

“你如今是我的关门弟子，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护着你的”

说完她回到原来的位置，嘴里哼着小曲，小手一摆一摆的，看起来心情好转了许多。

黎墨看着她的背影低下头喃喃道

“我也是”

“你快点啊，怎么走的那么慢”，他抬头眸中正好映入回头的楚芷，少女阳光明媚，正好撞进了他的心中。

他想，能这样，或许已经算得上是最好的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