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我很小的时候,那里就有水窑的。”卫大郎说道。
“你们家租借裴家的田才十一年了,你也不过二十来岁年纪,你却说很小的时候就见到那个水窑了,这么说,那水窑少说也建了二十年了?”穆元修看着他问道。
“差不多二十年以上吧。”卫大郎道。
穆元修对李玉竹道,“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到前面看看去那个水窑。”
李玉竹点头,“好,我们等你。”
她也坐到水窑的石块墩上休息起来。
卫大郎说也要去看看,也跟着去了。
穆元修走在窄窄的田梗上,健步如飞,身子一点都不歪,比卫大郎走得还要好。
李玉玟佩服说道,“三妹,快看,穆元修真厉害,走路都不打晃的。”
李玉竹笑道,“他从小就走这样的山,当然走得好了。”
李玉玟皱了皱眉,“我还说大话说自己行呢,看来,我是想得容易了。”想了想,她沉着脸看向李玉竹,“一会儿回去,不得跟你姐夫说我在田里走路的事。”
爱面子的毛病永远改不了,李玉竹忍着笑,“知道知道,我不会说的。”
“你也别说。”李玉玟又警告着小丫头翠喜。
翠喜连连摆手,“我是少奶奶的人,当然站少奶奶这边。”
“不错不错,真听话。”李玉玟笑着点头。
穆元修和卫大郎在前方那个水窑那里,围着看了一圈后,没一会儿又回来了。
“元修,那个水窑有什么问题吗?”李玉竹朝他走去问道。
穆元修说道,“没什么问题,我随便看了看,杨家的水窑比这个水窑还要长一半,现在那水窑里还存着一些水。”
李玉玟休息好了,也站起身来,“水窑有什么好看的,咱们还是看田吧。”
她将裴慎言给她的临摹的图纸拿出来,往前方看去,“卫大郎,你来看看,这些田都在哪里。”
卫大郎走过去,看一眼图纸,又看起田来。
他一样一样说给李玉玟听。
但李玉玟还是听不明白,其中究竟有什么问题。
李玉竹也听得半懂不懂,皱着眉头沉思。
只有穆元修,看一眼图纸后,说道,“咱们先回吧,再请里正来丈量一下,光看是看不出来的。”
李玉玟说道,“你们大姐夫说已经量过了,再量的话,数据也一定是一样的,这是两亩地啊,可不是二分地。”
卫大郎也说道,“没错,再量一次也是这样的。”
“那你说说,这田究竟是少在哪里?”穆元修望向卫大郎。
卫大郎眼神闪了闪,一指隔壁杨家的田,“一定是杨家悄悄移过了这个小田梗,占了裴少爷的田,这田梗只有一尺宽,到夏天时,这田梗只是一堆湿泥,很容易移位的。”
李玉玟看看两边的田,说道,“元修,有可能,我们回去对你们姐夫说吧。”
穆元修没再说什么,只说先回去再说。
一行人又往回走。
裴吉守着马车,见他们回来,马上问道,“少奶奶,李三姑娘,可查出什么没有?”
李玉竹看一眼穆元修,她总觉得,穆元修看出了明堂,不过有卫大郎在跟前,穆元修没说什么,她也就不问。
“没有,回去再找大姐夫商议下。”李玉竹摇摇头。
李玉玟也皱眉头,“回去再说吧。”
瞧着这姐妹俩的神情,裴吉就知道了,白来一趟。
大家又回到卫家。
卫大郎跟着他们来见裴慎言,穆元修说建议重新请里正丈量田。
裴慎言蹙眉说道,“已经量过了,里正的丈量法是不会出错的,再量也是一样的。”
卫大郎道,“是嘛,再量多少次也是一样的。”
穆元修看他一眼,没说什么。
裴慎言朝卫大郎道,“大郎你先回去,我们再想想其他的原因。”
卫大郎离开后,裴慎言叫裴福生到外面院中坐着守屋子,马上问起了穆元修,“元修兄弟,你有查出问题吗?”
刚才,穆元修看一眼卫大郎,又欲言又止,裴慎言便没多问,将卫大郎打发走了。
穆元修说道,“有,卫家人一定在说谎,田是如何少的,他们家一定知道原因,在我们查田的时候,他一直说,可能是隔壁杨家人在夏天时移动过田梗,占去了水田,才会少了两亩,可我发现,杨家人是不可能在那里移田梗的。就像不可能偷走卫家的大门装在自家大门上一样,这是明摆着的不可能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