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方向,显然是郑映安的房间。他走的慢,颇有些不紧不慢的感觉,等他来敲郑映安的房门时,庄韫玉刚好从里面出来。
“见过少掌门”庄韫玉不疾不徐的行了个礼就要往前走,他神态安然自若,看得公孙彻也莫名不悦,只是他习惯了那副虚伪的做派,仍是微微一笑:“先生留步。”
“少掌门有何指教?”庄韫玉停下步子,半侧过头朝向声音来源的方向,把盲人神态学了个七八分,但有些可惜,公孙彻也实际上并不关心对方是真瞎还是假盲,毕竟是个不知名的小卒子,犯不上他仔细研究。
他这样想着,表面上的客套做得仍是诚意满满。
公孙彻也冲他颔首:“想向先生请教几件小事,先生可有时间?”
“少掌门”庄韫玉平静的:“我早已结婚,夫妻生活美满,您还有什么问题?”
听了他这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语,公孙彻也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必须要承认的是,这位公孙少掌门生得也是极其好看的,若说庄卞的漂亮是不容亵渎的九天神祗,那么公孙彻也就该是年少慕艾的最佳人选。
一双温柔含情目,一对尖尖小虎牙,总是未语先笑,也的确很难让人对这样的男子生起半点的防备之心。
“先生果真是个有意思的妙人。”公孙彻也笑够了,伸手拍了拍庄韫玉:“五日后就是我的生辰,期待先生的高超琴技!”说完就径直去了郑映安的房间。松月湖的院落房间都有极强的隐私性,他一进了房间,结界便自然而然的生成,只叫外面听不见分毫声响。
庄韫玉只是毫无感情的回望了一眼,就转头往自己被安排好的客房‘摸索"去了。
他不担心郑映安。
他也没空去担心。
巷内,张宅。
床上的贺南弛仍是沉沉的睡着,她面色红润肌肤白皙,若不是使劲浑身解数都唤不醒她,有着丹门圣手之称的徐析怎么也不肯相信贺南弛竟然会有性命之忧。
“是你们把她想的太强了。”
日落时分,别荇端着饭菜进了屋子,她瞥了一眼愁眉不展的徐析,像是能窥见他心底想法:“你们总把贺南弛当做神,无坚不摧,无所不能,但她也不过是渡劫的修为,她也会病会痛,只是不过是她这人喜欢嘴硬……哎”
“别荇姑娘”徐析静静的听着她似是抱怨又似是剖析的话语,缓缓的直起身子:“你好像很了解她。”
“差不多。”别荇点点头:“要不说说你认识的贺南弛?”
“照理说,我该喊她一声师祖的。”徐析思索了一会,像是在组织自己的话语,他长得普通,却有一双极其明亮的眸子,在逐渐昏暗的晚风里,带上了些不可名状的缱绻:“她教过我剑术,只不过是我太没用,天生便也不是修行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