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我.....”
那小姑娘灰头土脸,手足无措的转了两圈,却在喊完一串“帝”字之后就开始掉眼泪,泪水顺着脏兮兮的小脸往下流淌,在脸上留下两道白痕,反而给贺南弛看的带起来了一些恻隐之心,她难得好脾气的笑言:“你哭什么?慢点说,我又不吃人”
别荇是想好好说的,想说她一腔委屈,想和主人说一句好久不见,想说我真的,真的找了你好多年。
可她不能开口,她只要说出半点关于当初的事情,好不容易逃下来的分身大概也要立刻为天道所诛杀……为今之计。
“我……我”
别荇有一张圆圆的包子脸,看人的时候总显得有些委屈,她左右看看,总算是找出了一句托词:“我饿了”
贺南弛:“……”
长名山,弟子食堂。
此时尚不到饭点,食堂里一个人都没有,贺南弛要了四屉包子便让厨子下去休息,自己则是抱着臂,看对面被自己用了两次清洁术之后露出本来面目的小姑娘,这会正一口一个肉包,吃的停不下来,她总觉着自己似乎曾经在哪见过这样的画面,奇异的熟悉感涌上心头,犹豫片刻,她试探的问:“你,好像不是人”
“咳咳咳!!”别荇猛烈的咳了起来,一双大眼睛写满了惊慌:“这这这就看出来了?”
“你应该是个器灵?”
贺南弛摸了摸下巴,神色淡淡的:“说吧,来长名山干什么?还是哪派的老东西觉得我能有什么新的特殊癖好,把你送来了?”
“……”
别荇艰难的咽下一口肉包,还是有些紧张的和盘托出:“吾、吾名别荇,其、其实是一方砚台,如今……”
“不会要讲出那种我前世与你有恩,你要来报答我的事情吧?”贺南弛伸手打断了她的话,似乎有些好笑的看向对方,纤细的手指向门外的山石上比划:“小姑娘,这几百年里,和你说了同样的话的人,尸体垒起来比我们山峰都快高了。”
“……”
她怎么还是这么暴力啊QAQ
别荇捏着包子微微的低着头,也不敢作声,贺南弛也不着急,只是耐心的打量着她——她从不忌惮心怀不轨之人,在绝对的力量之下,心怀不轨只是为他们的弱小找的修饰词罢了。
更何况这小姑娘看着还确实有趣,总是一张包子脸苦大仇深的,说了没几句就要哭,倒是逗的她玩性大起,连日来因为苍珏的事情而积压在心头的烦闷似乎也少了不少。
正说着,贺南弛的留声石响了,那头是庄韫玉,似乎正在走路的样子:“师尊,听说你找我。”
“嗯,你到食堂来。”贺南弛说完就切断了通讯,没过多久就看见了庄韫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