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是个老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欺负人要有个尺度,不能把人欺负得太狠。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陈宝德是个人呢?
夏光裕这一进来就要钱,不给钱就要用查人家的账方法,抓人家的把柄来威胁人家的做派着实欺人太甚。
夏光裕没想到,他的一味强硬、这种欺人太甚的做法,直接就把陈宝德给欺负得翻脸不认人。
眼见陈宝德急怒而不配合,夏光裕身形一闪、落到他的面前。“啪、啪”两声脆响,他抡起胳膊,就给了陈宝德两记响亮的耳光。
抽了陈宝德俩耳光,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宝德斋里那几个小厮看到,却是无人敢做出任何举动。
看到这场景,肖章意识到这里的人,肯定都是昭烈堂的人。
否则换做任何一家店铺的下人见到东家被打,即便再是胆小,也绝不可能无动于衷。
“大小巡风何在?”就在肖章揣测出这就是一家“黑店”时,夏光裕发出了一声高喝。
伴随着他的一声呼喝,两个宝德斋的小厮闻声上前,对着夏光裕抱拳见礼:“属下在。”
用眼睛扫了扫那两个小厮,夏光裕问道:“你二人,可有暗堂巡风?”
“回护剑大爷,属下乃是总堂‘西阁’大爷座下,暗堂小巡风雷佳铭。”年纪稍小、枯瘦如柴的小厮答话时,低着头、偷偷地瞄了瞄站在一旁的陈宝德。
很显然,陈宝德只知道雷佳铭是昭烈堂的人,却并不知道此人是暗堂的成员。
在听到雷佳铭自报家门后,一缕惊诧的神色从陈宝德的脸上闪过。
完全不管陈宝德表情,夏光裕看着雷佳铭道:“来,你告诉陈斋主,我除了公开的身份,还有一个身份是什么?”
“是。”听此言、直起身,雷佳铭提高嗓门说道:“上个月暗堂成员均已接到制皇、龙头大爷密令。总堂护剑大爷、双花红棍夏光裕,兼领暗堂恒侯。”
“啊?”耳听这番话,陈宝德彻底大惊、失声低呼。
他为什么会低声惊呼呢?
原因是夏光裕上个月才兼任的那个职务。
暗堂恒侯,那是个什么职务呀!
暗堂是直接归龙头领导,权利名义挂在刑堂之下、实则凌驾于内八堂之上。只听命于龙头大爷,也就是总堂主一个人调钱的新设堂口。
其对昭烈堂内部,光顾了监管、巡察、惩办的权利,同时又有暗访、提携晋迁和应急性调运钱粮与人手的权利。
可以说,暗堂就是昭烈堂内部,直属于总堂主的特权机构。除了不对其他秘社直接开战,内八堂所有的权利暗堂都可以行驶。
而暗堂恒侯,那个恒侯是个什么呢?
那个侯不是爵位,只是一种称呼,是暗堂之中分管钱粮、财计、调度与度支的职务。
按照上个月总堂主公开下达的命令,暗堂拥有随时随时、无需遵守堂规,调动人员与钱粮的独执大权。
也就是说,昭烈堂动钱过千两,必须三个堂主签字画押的规矩,遇上暗堂根本没用。
人家暗堂随意一个总部管事的,都可以在各处分堂随意调人、调用钱粮,而且不受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