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待穆晟奕收拾好挫败的情绪,再一次轻压在她身上时,他才发觉她的不适。
紧咬着下唇,双手紧紧捉着身子底下地被褥,浑身发抖,整个人如突然放入冰窟之中,迅速地变冷。
“长笙!长笙!”穆晟奕轻怕她脸颊,想让她睁开眼睛。
大声喊了好几下,苏长笙才哆嗦着动了动唇。
声音太小,穆晟奕听不清,忙伏低凑到她嘴边,只听到“冷,疼”。
冷?疼?这是怎么回事?
穆晟奕抽了出来,扯过喜被把她严严实实地盖住,胡乱披上件衣服,冲着房门大喊:“来人啊!传太医!”
原本守在房间不远处的红袖他们听到喊声,奇怪地跑了进来。
“你们去帮夫人穿好衣服!”冲红袖吩咐道,又对不敢进房的穆达说,“拿着我的令牌进宫,把当值的太医都给我找来!快去!”
底下人一头雾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好命令行事。
红袖上前,见苏长笙痛苦的样子,摸摸她脸,入手一片凉意,忙掀开身上的喜被,帮她穿上衣服,好等着太医来诊治。
“太医怎么还没来?!”穆晟奕又冲着房门大喊。
苏长笙身子冰得吓人,穆晟奕往她身上盖了五六床棉被,还塞了几个汤婆子也不见有一丁点好转。
“长笙,快张嘴,别咬自己!”估计是太疼了,苏长笙的下唇被她咬出了血,穆晟奕捏着她下巴让她松口,想递给她一块手帕让她咬。
苏长笙似乎没听到,咬得紧紧地。
“长笙,乖!”穆晟奕用了点力,强硬地敲开了她嘴。
在穆晟奕又一次大声催促下,太医终于赶了过来。
七八名当值的太医都被穆达“请”来了,挨个去给苏长笙诊脉。
“这就是怎么回事?”穆晟奕在一旁看着揪心,连他都能感觉到苏长笙的痛苦。
太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没有回答。
“说!”看着他们围着一圈优哉游哉商量的样子,穆晟奕急躁得想把他们一个个都扔出去。
一个被推出来回来的太医战战兢兢地问:“请问,将军,夫人发病之前,正在做什么?”
“行房!”穆晟奕直言道。夜晚年轻的新婚夫妻,难道会是单纯地盖被子聊天睡觉?
那年纪颇大的太医听见穆晟奕直白的回答,有点顾忌地又问:“那将军,将军是不是有些行为不妥?”
“什么意思?”是自己的原因?
太医更加不敢说了,支支吾吾,“处子身子娇弱,可能,可能受不住行房。”
“混账!”穆晟奕一听,怒了,“我不是不通人事的毛头小子,这理由唬弄不了我!夫人这又痛又冷的症状,是因为受不住行房?”
“庸医!废物!”见一群太医齐齐跪地,诊断不出病因来,穆晟奕怒吼着把人给赶了出去。
“穆达!”穆晟奕又喊,“去丞相府,通知岳父大人,看能不能找到当初给夫人诊治的高人。”灵光一闪,穆晟奕突然想到苏长笙说的那位圆房可治病的高人。
“是!”穆达知道事情紧急,应了句就跑着出来将军府。
“拿个浴桶抬些热水进来,”穆晟奕又吩咐,“你,”转头一指红袖,“跟我留下来,其他人都出去!”都是些不顶事的人,留在这也是碍事。
浴桶和热水很快送进来,穆晟奕把浑身冰冷的苏长笙抱着一起进了浴桶。
“长笙,别怕,很快会好的!”穆晟奕怕她坐不稳,牢牢把她圈在怀里。
即使身在滚烫的热水之中,穆晟奕仍觉得自己仿佛抱着个冰块。浴桶中的热水不到片刻就变凉,红袖就在一旁不断地往里加热水,府上的下人一桶接一桶地把刚烧好的热水往房间里送。
一整晚,整个将军府都不得安宁,差不多所有人都在厨房里烧热水。
“长笙,你究竟是怎么了?”穆晟奕也红了眼,未知的恐惧在心底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