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肃想杀你，朕不觉得奇怪。几次战场对决，他都败在你手下，视你为眼中钉，觉得除掉你就能砍掉大燕军队大半的力量。朕觉得奇怪的是，他并不是一个鲁莽的人，计划行刺你本身就是冒险，他还亲赴大燕，这就不合理了。”穆启皇奇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不得不铤而走险，做出行刺的计划？”

“我听说，北疆王快不行了，而且即便萧肃是传言中的继承人，但也有声音说，北疆王更想立中意的小儿子为王，这会不会是他反常的原因？”穆晟奕猜测。

“那他不留在北疆好好争王位，跑来大燕杀你干嘛？北疆和大燕离着十万八千里。”穆启皇仍觉得奇怪。

穆晟奕耸肩，他也不知道他的命值得萧肃暂时放下王位之争来取。

“那长笙呢？那些人为何又要杀她？”穆启皇也不明白这点。

苏长笙除了身份比较特殊之外，没有任何值得下杀手的价值，可萧肃明明白白地说有人要娶她的性命。

“这也不知道，除非知道是谁给萧肃情报。”谈及苏长笙，穆晟奕也严肃起来。

“那小厮有问题吗？”

穆晟奕摇头，“那日离开丞相府时，我借故带走了他，穆枫审了几天，没觉得有问题，后来放了他回去，监视了不少时日，他只是个很普通的小厮，没什么异常。不过，岳父大人还是给了些银子打发了他。”

穆启皇挑挑眉，岳父大人。

穆晟奕知道自家兄长想什么，不在意地笑笑：“给萧肃情报应该不是他。”

“当日第一时间知道你要去十里坡的，除了小厮，就是告知你地点的苏未央。”穆启皇直言道。

穆晟奕皱眉，他也想到这个可能性，但一下子要让他接受这个假设，还是需要点时间和证据。

穆启皇见穆晟奕没有开口反驳，已觉得有点诧异，“你在调查她吗？”

穆晟奕承认，“事实摆在眼前，除了小厮，就是她。只有好好查查才能知道真假。若是假的，自然是好，若是真的，就得弄明白她最直接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只是因爱生恨，穆晟奕倒不觉得多大点事，苏未央的本事和手段没那么高深，恐怕也只是被萧肃利用而已。

如果还有其他目的，甚至可能已经被收买做别国奸细，那只能杀之以除后患。

涉及大燕安危，穆晟奕不会被任何儿女私情所迷惑，更何况如今自己是选择了长笙。

只是，无论苏未央的目的是什么，只要她给了萧肃情报，她就是想杀他和长笙，要怎么对长笙说，她这个妹妹想置她于死地呢？

这也是穆晟奕心烦的地方。

穆启皇却显得很轻松很放心，原本还担心他会估计他与苏未央的旧情而不愿下手，如今看来，他不但已经放下了苏未央，还紧记自己是大燕将军的身份。

“好好查查呗，不过你们往后得当心点。”穆启皇拍拍他肩，放心地把这事交给他去处理。

和穆启皇商谈后，穆晟奕准备离宫回府，算算时辰，长笙快醒了，他得赶回去陪陪她。

快到宫门口，却被人叫住，转头一看，正是多日未见的至交好友，担任皇宫侍卫长的蒋渊。

“有时间吗？我们好久没聚聚了！”蒋渊邀他去喝酒。

穆晟奕略略一想，就欣然同意了，有了夫人，也不能太把兄弟给忘了。

“如今见你神采飞扬，恐怕这位夫人很得你心。”蒋渊给他倒了杯酒。

穆晟奕嘴角含笑，“虽然开始有点不如意，但现在凡事都很合拍。”

现在苏长笙慢慢开始在他眼前恢复原来掩盖的本性，有主见、遇事果断，而且没有那些无用的同情怜悯之心。当初她敢举刀刺萧肃给他很大的震撼，而且过后她也没有害怕，甚至还后悔没有再用点力杀了她，她这种对敌我的清晰认知，是穆晟奕在很多女子身上很难见到的。所以，他也不会太担心，如果苏未央最后证实是别国奸细，他要除掉她，那长笙应该会理解和接受的，不会帮她求情而让他陷入两难的地步。

只是，现在和蒋渊喝酒，倒让他记起另一件事。

“你对未央，还有念想吗？”穆晟奕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