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刚的好心情现又没了。
苏长笙由管家领着走进了正屋,离着穆晟奕远远的,挑了一处靠近窗子的地站着。
穆晟奕冷眼瞧着,见她已经换了一身装扮,淡粉色的衣裙,头上梳着利落的长辫子,仅仅点缀着一些小珍珠,脸上也只是淡扫蛾眉,看着比着早上顺眼多了。
深深一嗅,似乎她身上除了药味,还有淡淡的香气。
“站那么远干嘛?”穆晟奕问。
苏长笙不安的扯着腰间的小香囊,“我,我身上有药味。”
穆晟奕明白了,她记着早上自己说她身上药味恶心的事,“那你就站在那吧,虽然还是闻得到。”
苏长笙更加不安了,一双小脚更加往窗口那靠。
似乎她的识相和安分守己取悦了穆晟奕,他语气好了一点,问:“说说,圆房是怎么一回事?”
苏长笙诧异得抬头看他,似乎在想,他是怎么知道的。
“母后跟我说的。”
“哦,”苏长笙知道太后是母亲的故友,“就是一个江湖术士,当不得真的。”
“既然知道当不得真,怎么又千方百计要嫁进来?”穆晟奕嗤笑,“我就问你一句话,想不想和我圆房?”
穆晟奕深邃的眼睛望着她,苏长笙被深深的吸引住了,她没法说假话,顺从心意道:“想!我想活下去!”
十八年来,她最大的心愿就是活下去,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哪怕再荒谬的方法,她都要试试。
穆晟奕闻言大笑,“是想活,还是想坐实将军夫人的名头?”
苏长笙摇头,“我知道将军并非自愿娶我,只要将军开口,我愿意随时与将军和离。”
“你倒是识趣,”穆晟奕道,“和你圆房,没问题,只要是女人,反正上了床吹了蜡烛都一样,只是,你身上那股子药味令本将军好生讨厌,若是哪日你去了那药味,再来找本将军。”
听到了有生的希望,苏长笙平静的眼神中迸发出光彩,忙问:“真的?”
穆晟奕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点头。
苏长笙大着胆子打量他的神情,见他似笑非笑,眼中也有戏谑的意味,对他的话不免有些怀疑,“要不我们立字为据?”
话音刚落,就见穆晟奕嘴角慢慢翘起,“好啊!”答应得十分爽快。
苏长笙一听,连忙转头四处在屋里找笔墨纸砚,想赶紧签字画押。
“只是,”苏长笙刚沾墨提笔,那穆晟奕又慢悠悠的开口,“你打算找谁做我俩契约的见证人?皇上?还是太后?”
苏长笙为难了,是啊,找谁呢?皇上和太后若是同意和离,当初就不会硬要下旨赐婚了。
穆晟奕抛出了问题,让她自己去烦恼,优哉游哉的端起茶杯细细品茶,他有的是时间,他要等,等他摸清楚究竟真实情况是怎样的再做计划,再这之前,他不介意费一点点时间和心情给这个女人下点绊子,要知道,他穆晟奕也不是好惹的,哪怕苏长笙背后有太后皇上撑腰。
片刻后,苏长笙不得不放下笔,言不由衷的说:“我信将军,将军一言九鼎,这字据就不立了。”
穆晟奕道:“成,口头约定,你我圆房之日就是和离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