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晟奕无奈,只好扯出一个微笑,“母后!”
太后呵呵呵的笑着,看着穆晟奕的眼神中总带着点道不明的深意。
穆晟奕被她看得毛毛的,不自觉的站远了点。
太后招手,让他坐到自己旁边,问:“昨晚圆房了没?”
穆晟奕蹭的一下跳起,连蹦带跳的跑到离着太后三步远处,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后,“母后,你怎么,怎么问这事?”
“我关心儿子,问一下都不行?”太后假装生气地道。
行啊,当然行,以前太后甚至亲自给他挑选侍妾送到他府上,可开口问儿子的房中事,可是头一遭啊!
太后见他不说话,又问:“怎么没带长笙来?身子不适?”
不说还好,一说穆晟奕立马记起来这的正事,“母后怎么让我娶个病秧子?你知道我喜欢的不是她。”
太后摆手,“哎,大师都说了,只要你俩圆房,她的病自然就好了,她就不是病秧子了。”
穆晟奕气急而笑,“江湖术士怎就成了大师了?母后你是没看她那病歪歪的样子,简直就是风一吹就倒,昨晚刚喝完交杯酒,她就昏倒了。”
太后吓了一跳,“那她有没有事,你怎么不叫太医去瞧瞧?等会带上个太医,以后就留在将军府,免得有什么情况一时找不到太医。”
“母后,你!”穆晟奕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
太后笑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急,我慢慢跟你说。”
太后道:“我和长笙的生母林蕊儿从小一块长大,我进宫当了皇后,她则如愿嫁给了当时还是侍郎的苏傅恒。他们也是青梅竹马,成婚后更是如胶似漆,只不过成婚七年,蕊儿都一无所出,苏傅恒也爱她如命,即使家中长辈一直让他立妾,他都不愿。就这样,八年后,蕊儿终于怀了一个孩子,谁知生产时难产,留下刚出世的长笙就走了。”
“奕儿,那日你没看到,苏傅恒是如何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的求我和皇上救长笙,他不求别的,就求你和长笙同房一晚。长笙是故人之女,也是朝廷栋梁之女,于公于私,怎能不救?”
穆晟奕反问道:“那就要拿我的婚姻来救吗?只要你跟我说,我与她春宵一刻,有何难之有?”
太后道:“奕儿,你可知世上女子生活的艰难?即使她是丞相之女,他日再嫁也不难,但新婚之夜,若是她的夫君知道她并非处子,未嫁女却失了贞,会怎么想她,往后会怎样对她?你想过吗?”
太后不待穆晟奕回答,继续说:“我让你娶长笙,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也知道仅凭一个江湖术士所言很荒谬,但只要有一线生机,为何不试试。若是成了,她的病好了,你可以选择和离,或者你就摆着她在将军府,她的日子也会过得不错,你也可以继续纳你喜欢的女子为妻,长笙是不会在意有另外的女子来做平妻的。若是她还是救不活,她也活不了多长,也只是占着你一段时间,她死后,你要娶谁,又有何关系?”
穆晟奕被问得哑口无言,所有的状况,他母后已经计划好了,他还能说什么。
太后知他心里委屈,“奕儿,你就当她是在你将军府暂住一段时间,你与她做几日的夫妻,就当为了母后,可好?”
穆晟奕不说话,只是不停的用手抚着胸口。
太后知道他在搞怪,慢悠悠的道:“我的儿啊,这又是怎么了?”
穆晟奕闷闷的开口:“心口憋得慌,”堵着一口气,“母后拿我的婚姻来成全您对故友的哀思,报答皇兄对重臣的谢意,我心里不痛快。”
太后大力拍拍他胸口,“别装了,这些年哀家和皇帝都由着你性子,你喜武不喜文,皇帝就由着你去带兵上战场,哪怕当初先皇明说了不让你碰刀剑,之前不愿去正妻,哀家也由着你处处留情,如今为哀家和皇帝办点事,就怎么不情愿?”
穆晟奕知道,只要太后开口自称哀家就说明心情不好,万事免谈,所以只好从旁说起其他事,“那我喜欢苏未央,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