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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身世浮沉

殷嫱顿了顿,不动声色道:“身无传验,恐怕是在战火里丢了,身上又无金帛,无处可去,才会半夜都在外面游荡,平白遭了徒刑。”    许负喟叹:“战火之中,性命如飘萍,身不由己。”    忽有人的手搭在殷嫱肩膀,顺势将她搂在怀里:“伯盈。”殷嫱回首,面上惊愕散去,她抿唇而笑:“来的这么快?”    “大王。”    “姊夫。”    来的正是韩信。    她刚挽唇,却又想起吕雉让她做的抉择,嘴边的笑纹一下淡了。殷嫱仍在犹豫,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犹豫下去了,时间已经越来越少了。    “丰腴了。”韩信捏了捏她的腰身,低声在她耳边道。    殷嫱嗔了他一眼,没说话。十一月的冬衣比秋衣厚,有什么可奇怪的。    女萝和许负等人当然不会打扰两人叙话,只躲在一边权当自己是个背景板。    殷嫱轻声道:“你倒是瘦了,征战之时总顾不上好好用饭,还嫌胃疾不够重么”    韩信混不在意:“鲜疥之患,早习惯了。”    “鲜疥之患信,你总以为什么都是鲜疥之患。”殷嫱笑了一声,笑声渐冷,“我找到蒯先生了——”    蒯彻劝韩信谋反,他说韩信功高震主,将来必为刘邦忌惮。韩信不听,蒯彻害怕刘邦报复,于是逃跑,在齐地佯装疯癫避世。    “他让我带给你一句话。”    她忽然沉默地在韩信的掌心轻轻写了几个字:“其为贤君,其非长者。”    其,刘邦。他是贤明的君主,却绝不是韩信心里慈蔼的老人。    话是殷嫱借蒯彻之口说的。蒯彻曾经是韩信最倚重的谋士之一,殷嫱是韩信最心悦的女子,他们说的话在韩信心里总会留下那么一点位置。    但是韩信仍然笑着试图打圆场:“这个蒯先生,总是说些奇怪的话。”    殷嫱的最后一次试探失败了。她早应该知道,刘邦于韩信有知遇之恩,他在韩信心里也是独一无二的主君。    重情之人,对谁都重情。    然而刘邦的情谊多么廉价啊。他始终是个清醒的政客,像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情谊是他手里廉价的商品,他随时可以弃如敝履,除了天下,他什么都可以丢弃。项籍要杀他父亲以换去他妥协,他都能笑嘻嘻地说出:“我阿翁也是你阿翁,如果你烹杀了他请务必分我一杯羹。”    彭城大败之时,他为了自己逃命,一双儿女都能丢在车下。    韩信仍蒙蔽在他温情脉脉的面具之下,看不清刘邦的本来面目,那么造反也就无从提起了。    这个人,他怎么就……这么傻呢怎么就那么……重情呢    殷嫱说不出失望还是其它,她轻轻舒了一口气:“是啊,他毕竟疯了。”    他不肯造反,那么就只剩下一条路了。他那个性子,怎么可能造反呢。    韩信岔开了这个话题。    殷嫱笑了笑,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和他言笑晏晏,最后才忍不住提醒他:“那么,祝君凯旋而归,平安无事。”    两人相见不过一两日,韩信便跟着刘邦出兵,很快在陈下打了个漂亮的反击战,楚军大败而走,不可一世的西楚霸王一路奔逃,被齐军、汉军、彭越军、淮南军堵在垓下。    殷嫱一路筹集粮秣兼转运关中送来的东西,一面查阅着让各地商铺收集的信息,忙忙碌碌,也开始出发。忙碌得和女萝都分开了好几日,等女萝追上她的时候,她也差不多到垓下了。    女萝上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她:“大王送了些奴仆过来。”    “奴仆”殷嫱望着木牍上的报信,心情正激荡,连问话都显得漫不经心:“如今够用的,何必再添,你除籍放掉一些,再……”    女萝犹豫了片刻,有些急了,她想了想措辞,道:“里面有个被赎的隶臣,就算放了他,也没人懂他说的话,放出去了怎么活”    “那……”殷嫱忽然意识到,这个人听起来有点耳熟,“他怎么回事”    女萝精神一振,像是刻意提醒她似的,继续说道:“他因为没有户籍,又犯了将阳罪,所以被编入了官府隶妾之籍(相当于官奴的户籍)。是甲丑日被罚城旦,所以大家就叫他甲丑了。”    这位还混得真惨。殷嫱想起来了,这个人她在市里有所耳闻,刚叫人拿钱赎他,就知道此人已经被赎走,殷嫱当时还有些遗憾。    却原来是被韩信赎走了,送过来给她了。那天她和许负的话,韩信听见了。    她随口一句话,他竟然记在心里了。战事这样紧急,他还抽空派人拿金赎罪救了出来。按汉律,除了大不逆之罪——如谋反,其他的罪过皆可用金帛和爵位赎罪抵偿。    只是这未免也太招眼了。生怕不能引人注目么    殷嫱心中无奈,却没发现,那丝无奈里都夹杂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甘甜。    见她反应过来,女萝雀跃,又期期艾艾地问道:“这个人,怎么安置”    “都留下吧。”只留一个人更招眼,殷嫱想了想加了一句,“别亏待了。”    女萝露出心领神会的暧昧笑容。    刘邦、韩信、彭越、英布大军汇集,围垓下。刘邦依然心事重重——他愁啊,愁死了。    项籍一生信奉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原则,决不会跟他打攻坚战。也是在野作战——    刘邦打了个寒颤。    他想起项籍那竖子疾如风,动如烈火的骑兵,再一次想起在彭城被项籍支配的恐惧。项籍至少还有十万兵马呢,那次才三万,就打得五十六万联军落花流水!    他也不是一点翻盘的机会也没有。    除非……    刘邦神色一厉,咬牙下定了决心,项籍不除,他这辈子都安心。其他人,还有的是机会。    汉军幕府大帐,击鼓召将。    刘邦居中而坐,他扫视着群臣,由末座的人开始,一直到他右边下手的韩信停止。韩信恍惚觉得刘邦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得最久。    他清了清嗓子,一如既往地和蔼可亲模样:“今天诏大家前来,是想说明一件事。当年在彭城,寡人坐拥联军是项籍竖子的十倍还多,居然还让他翻了盘。”    刘邦的闲扯,就像诗经开头的比兴一样,对诸侯和将领们来说毫无意义。虽然暗示了接下去的内容,却也没耐心听下去。    “联军不好带啊!队伍不齐,话语不通,管理混乱,稍不留神就得让那小子占了老子便宜!”刘邦切齿,“寡人决定,联军从今儿起统一指挥。”    韩信神色一动。彭越和英布脸色稍变。刘邦这话明显是说给诸侯们听的,将领们那做得了盟军的主。    至少现在,韩信、彭越、英布和刘邦在名义上都是诸侯王,平起平坐。联军也不是汉军,不供刘邦指挥,刘邦说这话,还是要他们三个点头同意。    显然这是个不错的提议。    英布道:“归谁节制”    答案其实不言自明。    刘邦斩钉截铁道:“齐王。”    这是一个意料之中的答复,在场之人,对上西楚霸王项籍,纵然是已经被三面重围,穷途末路的霸王,也不敢轻言有取胜的把握——除了韩信。    韩信沉吟了片刻,胸中豪气激荡,却被他暂且压下,他感激于刘邦的信任,但刘邦毕竟是他的主君,他不得不多问一句:“汉王兵马也归臣节制”    如果他能观察得更仔细一点,就会发现刘邦掩在袖炮里的手正在颤抖着——谁知道韩信诛灭项羽之后,会不会调转枪头,反戈一击。    刘邦哈哈大笑,解下虎符,掷到韩信案头,举手投足潇洒豪迈:“联军人马,皆按寡人大将军的意思调配。”    韩信冷峻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刘邦没有称齐王,而是称的大将军——刘邦给予他的起点。他能有今日成就,皆赖刘邦之赏识,如今正是该回报之时。    彭越比英布反应得更快,他也解下虎符,学着刘邦做派,接着用一口晦涩难明的家乡话恭维了几句。    众将领纷纷开口表示了一番敬意后,幕府陷入了一片欢乐的气氛。    刘邦看着这个成长到他从前根本无法想象的黄口孺子,心中不可自抑地产生了一种恐惧——那种恐惧的名字叫做,太阿倒持。他阴冷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在场的三位诸侯王,好像与现场欢快的气氛格格不入,像是一条正潜伏再阴暗角落的毒蛇,等着在这场盛大的宴飨里,伺机而动——一击致人死命。     杀机和欢声交织的艳影里,垓下的大战,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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