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桌上的时候,我刚将文案摊开来,还顾不及喝口咖啡压压惊,电话就响了起来。
我接起扫视眼,心情顿时紧张。
“怎么了?“
“喂,小月,是我啊,邢丹丹!“
“我知道。””知道什么啊知道,你快点过来吧!你今早给我发短信那会,我就猜到你肯定是问过你家沈晨东了,他估计也就察觉了。所以我今早都没在药馆里傻等,一直在你家门口帮你盯着,结果还真碰见一熟人钻进一丫头的车里去了中心医院,你猜是谁?“
我脸色一节节苍白,不祥预感犹如硫酸涌流在血管,连嗓音都有些发抖了:“是沈晨东?”
“不是!“
我松了口气。”是你婆婆!“
什么??”她带着那女人,挂完孕检后直奔妇产科了!走的时候,我在后边听见你婆婆摸着她肚子,还高兴的直喊宝贝孙子!这太过分了。她嗯?“
“你还在吗小月,喂?喂??”
邢丹丹焦急的呼唤,我呆呆看着已经掉地的手机,却默不作声。
桌面的反光中,自己的脸色简直像脱了皮的墙纸,惨白,憔悴!那口气噎在嗓子眼儿里,让我想哭哭不出来,有种想杀人再自杀的冲动!
不是沈晨东,是婆婆,难道我就该开心了吗?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自己简直缺心眼儿一样的对她尊敬对他们好!意味着原来婆婆她早就知道她宝贝儿子出轨了,却还遮捂着半个字都不跟我讲!依旧理直气壮的骂我、逼我,轻贱我!
但他们怎么能这样?他们还是人吗!一家子把我蒙在鼓里当猴耍!那沈晓晓说我不配她哥哥的时候,是否也还在嘲笑我活像只头缩头乌龟?就被他们踩在壳上,却还浑然不觉的、拼命的想用努力,想用包容讨好这个家!
“姐,你怎么了?“小乐从隔板后探出脑袋,满眼担忧:“我刚才好像听到对面提到了你婆婆,是家里吵架了?别哭啊,不管发生了什么好好说清楚不就完了?“”你看你,多幸福?老公那么帅,收入也不错,又肯过日子!我呢?从高中毕业就被男人骗来骗去,到今天连一个敢玩儿真的都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有多眼高手低!所以啊,你可千万要守住,现在要俩人互相喜欢,还都想着一门心思过日子的结个婚得多难呐?有些小气,咱说咽也就咽了呗?谁叫咱是弱势群体呢。”
“谢谢,我没事。”
我僵硬的笑了笑,接过纸巾,眼泪一颗颗的被擦掉,却又重新的渗出来。
我冷冷看着手机与桌面上的文案,那代表着去与留。沉默许久,我默默的将前者收进皮包。
不想了,也不守了。
我要离婚。
以前一听别人提起这两个字,我就打寒颤,想都不敢想,也觉得对自己来说遥远的不可能却没料到,这在夫妻间禁忌的存在,其实不过就是条河而已。
纸糊的围城后的护城河。
它很宽、很湍、很冰,但原来并没什么了不起。感情淡了,河会结霜,日子照过却似如履薄冰艰难缓慢信任塌陷了,河又浑浊发臭,哪堪有情饮水饱?人心见异思迁那就是狼追、虎咬,火烧!你倒是不舍得分离啊,但谁给你跳不跳的权利?
我绝不姑息养奸,我要捉奸在床。
然后离婚,要要回我的房子,还有我的车,包括存款,属于我的一切!我不会让那个烂货踩着我的伤痛翩翩起舞的,我要她赖着沈晨东却一无所有!
然后告诉沈晨东,没有了他我只会过的更好!
而这一切的前提,是我不被牵着鼻子走,泰然自重
“叮铃”
十五分钟的计时又到了,我深吸口气,抹干眼泪,平静的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得离开了座位
总裁办公室里,静悄悄的,乔沝华修长指尖每次划过纸面的声响,都清晰可见刺激着我紧绷的神经。
我腿都快站麻时,他放下文案来看了我几秒,语色清冷的问道:“柳小姐,你觉得对当代职场女性而言,什么是颜面?“
我不明白他为何这样问,更不敢看他深蓝又深邃的眼睛,低头说:“公关手段还有个人能力?”
呲啦
他眼睛依旧盯着我,手里的文案,却已是对折后轻轻撕成了两半。“那我看你已经尊严扫地了,同不同意?“
看着纸条轻飘飘落在地面,我脸颊僵硬,拳头紧绷,怨气按耐不住的爆发了出来。
为什么?
“乔老板,你有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