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我正是猥琐,不过本人格乃是最顶级最伟大的猥琐型人格。”那声音说:“为什么这样?真正的猥琐从来不浮于表面,它深深藏于内心,融于血液,用坦率、真挚、诚恳来掩饰,只有在最关键时刻才会发挥作用。那种被人一眼就能看出的猥琐,是低级的。可以说,只要我不主动告诉别人,没人会认为我猥琐。可以说,只要眼前的人喜欢什么气质,我就能改变成什么气质。”
宋保军想道:“果然是猥琐的本质,我有些明白了。不是说我们已经融合了么,那你怎么还能在我脑子里说话?”
“融合的过程非常缓慢,可能是几天,也可能是几年,关键视你思想强大程度而定。在没完全融合之前,我们可以开展短暂的思想交流,并对你进行指导。”
宋保军看着镜中的自己,越看越满意,随口说道:“指导?那你说说看我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猥琐人格似乎已浏览过他的记忆,说:“先回学校吧,我总有办法的。”
宋保军不爽地揉揉下巴,道:“我看你自吹自擂倒是在行。”浑没感到自己言行举止已和从前有了很大改变。
吃完两碗热气腾腾的白粥,感觉体力恢复了少许,正要扬长出门,突然看见客厅桌面上放着一包“河水牌香烟”和一只气体打火机。
他父亲乃是正宗烟民,每月消耗至少两条香烟起步,因为家庭生活条件限制,抽的都是六块钱一盒的河水牌香烟。这烟想来是父亲扔在那里的。
宋保军从不吸烟,这时内心竟然起了一阵莫名的悸动是的,突如其来的骚动顺手将香烟揣进裤袋。
外边天空晴朗,云彩飘扬,门前香樟树的枝桠在秋风吹拂下摇曳多姿,宋保军一时觉得神清气爽,过去灰暗的二十一年人生似乎无影无踪。
不料就在巷口被二男一女三个青年给拦住了。
都是二十岁上下的小年轻,为首一个男孩头顶自由女神头冠状发型,染成红黄绿三种颜色,前垂的刘海遮住半张面孔,左边鼻翼挂着个鼻环,乌黑的眼影可与熊猫分高下。身上不知牌子的吊坠层层叠叠,闪闪发亮,走起路来刷刷直响。此外他的小脚吊裆裤也甚是引人瞩目,裤脚紧绷绷的,裆部一直吊到膝盖部位,整体看上去很有印第安群众的朴实风范。
另外两个男女,头发同样五颜六色,发型服装千奇百怪。三人站在巷口,宛若万绿丛中一点红,又如珍珠八宝汤里的老鼠屎,令人无法忽略他们的存在。
宋保军一时心下惴惴,那正是本巷子著名的“杀马特狂拽霸家族”,他见过几次,但彼此没太多交集,只在前年被那领头的“狂少”讹了五十块说是拿去买烟,当时宋保军夯货一个,也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