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刘嬷嬷站在她身后,眼中有着疼惜,她是从灵桥镇一路上跟着王妃到了京城的,作为一个旁观者,她很明白王妃和王爷两个人的感情有多深,可是曾经那样心悦彼此的两个人,怎么就走到了这个地步,
她低低叹了口气,看着葚儿的背影,她也是颇多感慨,这几日王妃被困在这个院子里寸步难行,进出都有人盯着,虽然她很理解王爷这样的做法,是怕王妃离开他,可是这么做,多多少少让人心里不是滋味,
“刘姐,别站着了,过来和我聊聊天”葚儿听到她的叹息声,便是笑了笑,招呼她坐过来,
刘嬷嬷一直陪着葚儿照顾两个孩子,两个人也是熟络不少,葚儿便是从称呼她的敬语变成了亲昵的刘姐,
刘嬷嬷坐过去,一直望着她,欲言又止,
葚儿知道她想说什么,但是没开口,等着她说话,
过了天,她才试探性地问葚儿,“王妃,为什么您不一走了之呢,”
问完她就后悔了,暗怪自己思虑不周,王妃还有两个还不到两岁的孩子,自己孤身一人倒是能一走了之,可是孩子怎么办,她这么两个孩子,宁可自己熬着,也不会丢下孩子不管,
就见葚儿轻轻一笑,望着院子里的梓姝和梓炀,目含慈爱,轻声道:“能到哪里去呢,走到天涯海角也还是会被他找到,这是早已预料到的结果,实在没必要多此一举,”
刘嬷嬷瞧着她细嫩的侧脸,便是呐呐地说不出任何话来,面前这个女人在经历过这些后,彻底变了,
变得她已经开始替她心疼,替她难过,
两个人沉默一瞬,刘嬷嬷便是目含期待地问她,
“那那您有没有想过就这样过下去,不求王爷很多关注,只求他能养着您,”
葚儿脑海里现楼钊熠的面容,冷笑一声,转头直直看着她,声音淡漠,“如何过下去,就这样被他藏在这里不见天日,等着他功成名就那天,我人老珠黄,像个乞丐一般每天渴求着他那一点点仅剩不多的怜悯,”
刘嬷嬷被她的话吓住了,呆愣愣地看着她,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更何况还是楼钊熠这样世袭亲王的身份,便是连王府姬妾都会成群,
可是自从她跟着王爷来到京城后,见识了他对王妃的爱,那绝对是装不出来的,他从来没带任何女人回来过,王府里更是没有一个姬妾侧妃,所有下人都将葚儿当成了唯一的女主人,
她原以为,他们两个人就是世人眼里的神仙眷侣,可没想到,在此刻,葚儿居然能说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话来,
这种话,她在以前听都没听过,女子的思想里,从来都是以夫为天,觉得自家男人娶多少个妻妾都是正常的,便是她自己的相公,在死之前都还纳了一个小妾呢,
她震惊地看着葚儿,舌头打结,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
葚儿瞧着她的神色,便是不在意地笑笑,站起身唤过梓姝和梓炀两个小家伙,领着进了屋,
她这两天无时无刻不在忧思心慌,晚上睡觉也不安稳,每每睡到后夜便是睡不着,躺在榻上一直睁着眼睛到天亮,
一定要摆脱这种日子,不能在将自己置于这种断了所有后路的境地,可是她虽然能出去,但是身后一直有楼钊熠的人跟着,便是买个东西,都会有婢女上来查看,她实在没有任何办法和可用的人来帮自己,
又是一晚上失眠,她索性不躺了,翻身坐起来,在屋里走来走去,思考着有什么办法该如何走出这种困境,
她想起二姐夫李河来,他在京城,兴许能帮自己,可这个念头刚产,她便是否定,楼钊熠那么聪慧,李河那天来找她的事情,肯定早就知道了,她不能依靠李河,
第二天,她出门四下里看了看,见远处的几个婢女都只是随意地往这边看了看,一切都很正常,她捏了捏手里的纸条,拐了个弯,就准备去找刘嬷嬷,
可是自己刚转过拐角,就迎面撞上楼钊熠那双沉冷平静地眸子,
他扫了一眼她的手,淡淡而笑:“去哪儿,”
她倏地浑身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