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薛秀玉就更别说了,长得就像天仙一样的一个人儿,她长这么大,见过最好看的人便是程老爷家的闺女程玲了,可是薛秀玉更是比之程玲好看了不知道多少,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就是这样的一个妙龄人儿,凭甚就会看上她们家大哥那个各个方面都配不上的傻蛋?
一个多余的人
葚儿有些难过地撇撇嘴,红了眼眶。
她反复告诫自己不要多想,楼钊熠早就跟她说过,要相信他,可是她真的无法忽视薛秀玉说过的话,就像一根针一样扎在了心里,拔不掉,还很痛。
她承认,她确实是受影响了,到了那天,她想去看看薛秀玉到底要跟她说什么,到底她今天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她该怎么办呢,自己这样,算不算抢了别人?
这种心绪一直到了晚上,她都没有完全消化干净,算着时间,楼钊熠快回来了,她深呼吸了几口气,压下心头的不安和难过,努力维持一副平常样子出来。
可是她本就简单,这种颇具心计的表面功夫她压根不擅长,是以,被进门的楼钊熠一眼就看出来。
他眼眸沉了下去,本来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现在也隐了去,看上去隐隐有些生气,坐在凳子上,平静地望着她,“过来。”
葚儿听话地走过去,蹲下身,将头靠在他膝盖上,闭上了眼睛,就是不说话。
却被楼钊熠一把拉起来,将她身体掰正,强势地面向他,沉声问道:“谁跟你说我什么了?”
葚儿怔怔地望着他,心下有些害怕颤抖,他这种神色,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过了,这是发怒了,而且,只这一句话,他便是看穿了她的所有,自己就像一个无所遁形的人偶般,被人一望到底。
红了眼眶,嘟了嘟嘴,她摇头问道:“大嫂说,你们早就认识,还,还”
她说不下去,那句话想刀子一样戳在心口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而楼钊熠却没心思听,只沉了脸望着她,眸底深处的情绪带着浅淡的受伤,痴缠。
静静看了她一会,他面无表情地敛了眉目,听他的语气带着淡淡的低迷情绪,很是轻微地跟她道:“葚儿,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要相信我,我以为你记在心里了”
“不是的,不是的”葚儿见他这样,着急地赶忙摆手,嘴里乱七八糟的解释:“你听我说,真的不是这样的,我相信你,可是,可是别的女人来跟我说你们差点拜堂,我真的听不得这种话,就好像,好像我是中途抢了你一样,这种感觉我真的没有不相信你,就是,哎呀,只是自己心里那种感觉不好受罢了。”
她慌乱的解释,却发觉越解释越乱,反而解释不通了,着急的涨红了脸,原本打算好的入秋那天要去找薛秀玉的事情,也忘诸脑后,什么事也比不得楼钊熠跟她发火来的重要。
“知道吗,生气对我来说不重要”楼钊熠淡淡看着她,心下已是了然这件事,想来薛秀玉发觉事情不受控制了吧,所以前来警告,碍于他的身份,想趁他不在,把葚儿约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告诫她,却被他察觉。
“我知道,我以后再也不胡乱猜测了!”葚儿生怕他还生气,赶忙接话,水灵灵的眼眸认真望着他,“真的!”
楼钊熠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只是跟她笑了笑,揉揉她的脑袋,“我相信你。”
他说完,就起身去了厨房,刚一转身,眸中的笑意瞬间消失,周身气度溢出浓烈杀意,薄唇紧抿,那眸底深处似有嗜血的戾气在深深涌动着。
青州州府的地牢里,四下无光,黑暗的伸手不见五指。
猛然间,一声尖利的女声从黑暗里传出,问身边的随从,“流那么多血都没死吗?”
“是,刺杀的人都被杀了,驸马命大。”旁边一个中年婆子低眉顺眼地回答。
她又问:“公主,灵桥镇的县丞办事不利,放走了驸马爷,他自请降职,该如何处置,依照您以往的喜好,先从剁手开始吗?”
“哼”黑暗中的那人冷笑了声,望着跪在地下奄奄一息的人,漫不经心地道:“剁手多没意思,拉起来,给本宫从头到脚的抽筋,一寸寸地抽,人不许弄死,让他给本宫生生受着!”
“是!”
不大一会,远远地就听见地牢里传来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听着声音就好像要气绝,可过了没一会,又传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来,如此反复,一直到了大天亮,声音才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