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钊熠真的被惹火了,愈发黑沉的双眸想黑曜石一样流光溢彩,将她抱紧在怀里,抓着她的手,哑声说了句:“既然娘子有心逗弄为夫,那就要做好被逗弄的准备,用手吧”
听懂了的葚儿,脸蛋爆红。
两个人磨磨蹭蹭,一直到晌午才起来。
先是楼钊熠笑盈盈地去了厨房烧水,后面才是葚儿愣愣地撑着手从炕上坐起来。
她到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的,慢慢将一双白白嫩嫩的小手放在自己腿上,双眼发懵地看着,脑子一片空白。
就在早晨,她都做了些啥?那样羞人启齿的事情她居然都能做出来,这往后还怎么出去见人?而且,楼钊熠好像还挺满意,说了句下次继续的话。
她忽然猛地抬起双手捂住自己的脸蛋,身子侧倒在了被子上,细细去听,还能听见她声如蚊蝇的羞赧声:“羞死了,还怎么见人呀”
一直给她洗完脸,她都是脸蛋红红的模样,眉眼低垂,压根不往楼钊熠那里瞧,只要余光稍稍触碰到楼钊熠,她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赶忙挪开。
楼钊熠看在眼里,眸中带笑,知道自个娘子面皮实在薄,便也不点破,她怎么高兴怎么来就是了。
就这样别别扭扭的维持到中午,楼钊熠正在厨房给她熬粥,忽然门外传来敲门声,还有人喊话:“楼家姑爷,你在家吗,我来下聘贴。”
葚儿在屋里听出来,是王冰人的声音。
她从窗户里看到楼钊熠前去开门,王冰人笑嘻嘻走进来,将手中的喜帖递给他,余光瞟了一眼葚儿所在的屋子,笑道:“恭喜姑爷啊,你家大哥要娶妻了,还是个会酿酒手艺的小娘子咧。”
葚儿看见楼钊熠点点头,将王冰人送走,便拿着请帖转身往屋里走。
他将请帖递给她,道:“大哥两天后娶妻。”
“这么快?”葚儿诧异,从他手里接过请帖,翻看了起来。
很普通的请帖,上面就写了两个新人的名字和黄道吉日,葚儿识的几个字,还是能看懂的。
可葚儿却不大高兴,想起那日薛秀玉对她的行为举止,她便是打心里不喜这个女子,总觉得她过于孟浪,精于人情世故,若自个的大哥娶了她,铁定是要被吃的死死地。
她皱皱眉,跟楼钊熠说道:“我不太喜欢薛秀玉。”
相比起来她能说出薛秀玉这个名字,更让楼钊熠惊讶的是她居然识字。
“你认得字!”
见他正看着自己,眸中神色惊异,便是脸上一红,低下头软糯糯地说道:“我的容貌在娘亲眼里打小便是取悦富贵人家的工具,她指望着我能嫁入某一家一步登天,是以,她便是连字要教我一些的,她不识字,但她给我请过几天的夫子,不过识的字不多罢了。”
她低着头习以为常地说着,便是没看到楼钊熠眼中一闪而逝的戒备,这种神色一闪而过,继而他眼中才会浮上怜惜之色。
又似想到什么,葚儿惊慌地抬头,目含希翼地望着他,小心翼翼问道:“相公,你不会嫌我吧,都说女子无才”
“嘘,不要说。”他蹲下身揉了揉她的头,打断她,“我的葚儿什么都是好的,我不嫌。”
她听着,心窝暖烘烘地,甚是安心,遂甜甜笑了开来,脸颊上露出一个小梨涡。
两日后。
葚儿身子骨彻底好了,由楼钊熠领着,前去喝桑元奇的酒席。
本该是前天,桑元奇就要成婚的,因着葚儿被桑母打了一顿,一直在养伤,他要成亲,少了葚儿两口子,亲戚也是不全,故而重新择了良辰吉日,选在了今天。
灵桥镇就一条大道从头通到尾,镇子很小很小,人口也不多,因着楼钊熠和县太爷的名望,这天上赶趟儿来凑热闹的百姓很多,桑母倒是了的合不拢嘴。
借着姑爷的光,她一次将面子赚足了,人都感觉神清气爽。
瞧着葚儿,也不那么窝火,倒是顺眼起来,反倒是看着坐旁边的桑桃儿,一下子没了好脸色,呵斥道:“同样嫁个男人,你怎地活得就这么窝囊,家里缺钱,还要找老娘给你贴补,看看老三那男人,对老三多好。”
她也不管一桌子人听没听到,便是就这样说了出来,说完后,又旁若无人地走了开去招呼客人。
留下桑桃儿,瞪着一双愤恨的眼睛,盯着不远处,小手被楼钊熠紧紧拉着的葚儿,那双眼睛里满是怨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