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又开始脱起衣服来,动作轻柔,尽量做到很小可能不拉扯到肌肤。
边脱,边笑,“我一天不在你身边,你就会出事,是不是我要把你绑在身上才好。”
“哪有我也很强的!”她嘟起了嘴,不满地扯谎,瞪他一眼,便是低下了头。
终于将衣服脱下来,待看到她身上那密密麻麻的柳条印子后,楼钊熠彻底黑了脸,抓着浴桶边沿儿的手青筋暴起。
静默着瞧了她的伤后半晌,他对葚儿笑道:“葚儿,头疼的话就睡吧,我会给你好好上药,你的伤大多都在背部。”
“嗯。”
葚儿脑袋昏昏沉沉的,被浴桶里的热气一烘,人便更是犯晕,迷迷糊糊听了他的话后,便是发下心来,低不可闻的应了一声,就头一歪,睡了过去。
眼看着她脑袋要撞在浴桶边沿上,楼钊熠眼明手快,将自己的胳膊伸了过去让她靠着,然后另外一只胳膊伸到后腰,将人横抱出来,背朝上放在了炕上。
这会子,葚儿早已头晕眼花的睡沉了过去,楼钊熠给她上药,她都没感觉。
他的指腹沿着那些深浅不一的伤口一一划过,取出了药膏细致的涂在那些伤口上面,又拿薄薄的被子给她盖上。
他忙完这些,就坐在一边静静凝视着她,大手拉过她的小手抚摸了下,淡淡道了句:“五十四处伤,葚儿,你说,我该用什么法子给你讨回来呢”
说完,俯身在她侧脸亲吻了一下,人便起身踏着夜色出去了。
到了后半夜,葚儿就开始发起了高烧,烧的整张小脸都是通红的,嘴里迷迷糊糊喊着楼钊熠的名字,双手乱抓。
坐在一旁假寐的楼钊熠生怕她乱抓着,把背后的伤牵扯着裂开,便将她双手松松绑住,将人翻转过来,让她侧躺着,在她后背垫了很多厚实的被子,防止她乱动起来不至于把后背的伤给弄开。
然后又去了厨房打来一盆凉水,拧湿了汗巾放她额头上,给她降温。
见她嘴里一直说胡话,人不清醒,楼钊熠皱起了眉头,面无表情的脸也沉下来,拍拍她的脸,轻声安抚:“葚儿乖,一切有我。”
放在额头的汗巾热了,他就换凉的给她放上去,如此反复,一直折腾到天蒙蒙亮,她总算安定下来,呼吸恢复平稳。
楼钊熠紧紧盯着她的脸色看了半天,探手上去测了测她的体温,确定没问题后,便将她的双手松绑,去厨房给她煮药膳粥。
葚儿是在中午时候清醒的,一醒来就看到坐她身边闭着眼睛的楼钊熠,她忽地心一安,觉得有他在身边守着,甚是安稳。
她拿那双水灵灵的大眼悄悄凝视着他,他好像正在睡觉,睫毛轻轻颤动,在下眼睑投下一片阴影,就连睡着,唇角都是紧抿着,眉头轻微蹙起,好似在睡梦中也是有心事。
葚儿瞧着又是心疼,又是怜惜,遂动了动身体,伸出手想要拉他的手,却没想到,小小一个动作,楼钊熠便是醒来了。
“醒了?”楼钊熠扶着她爬起来,在她身前给她铺了好几层厚实的被子,起身往门外走,说道:“我去给你热粥,你等我。”
葚儿瞧着他的背影,点点头,心里甜丝丝地。
不大一会,楼钊熠就端着一碗肉粥和一碟小素菜进来,那肉粥一股鸡肉味,闻着甚是香喷喷和舒心,葚儿的肚子猛然跟着咕噜噜叫起来,她羞红了脸蛋儿,捂着脸笑:“你总是做的这样好,我都要无地自容了。”
他听了后眉眼一弯,回道:“这样甚好。来张嘴,为夫喂你。”
“我,我自己能动”葚儿面皮薄,一听要喂食,整张脸都是红番茄一样,羞赧得不晓得如何拒绝才好,只得声如蚊呐地嘤咛。
“不行!”
楼钊熠直接拒绝,同时不由分说地将勺子喂她嘴里,根本容不得她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