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没人回应,她一下子惊慌起来,心头划过不安,猛地就要坐起来,可才一起身,就觉得双腿因为坐起来时动作剧烈,而牵扯着开始疼痛,她猛地皱起眉头嘶了一口气制住动作,羞红了脸,借着黄豆大的灯光掀开被子看过去。
甫一瞧见自个身上,她便一下瞪大了双眼,脸蛋儿更是直接红到了脖子根儿。
只见她身上,能看到的地方,全都是些青紫痕迹,痕迹深浅不一。
“哎呀,相公这个大坏蛋!”她小小声嘤咛一句,紧紧攥着被角儿,十根手指将被角儿搓来搓去,乌溜溜的大眼里尽是窘迫之色,身上这样多的痕迹,该多羞人啊,她往后都不敢出门见人了。
念及此,她便是不再出声,只将自个重新包回被子里,这回,却是连头都整个蒙住了。
不大一会,屋门打开,楼钊熠从门外端着一个托盘进来。
边走边转头去瞧躺在炕上的人儿醒了没有,眸中溢满宠溺。
待瞧见小人儿呼吸一起一伏,甚是平稳,便知晓她是醒了的,他眸子中神色更是柔了柔,将托盘放于桌上,便朝葚儿走过去。
刚一近身,便听到葚儿瓮声瓮气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跟他磕磕巴巴地撒娇:“你走开些,我,我现在不想看见你,快走开些”
岂料,楼钊熠哪是她三言两语就打发的,嘴上好言好语哄着:“葚儿乖,别闹”眸中的神色却是在听了后染着戏谑,恶趣味。
大手一伸,就把被子从她身上扯到一边,葚儿没料到他会这样,跟着啊地惊呼了一声,继而将自己缩在墙角里。
瞧见她这幅羞怯模样,眼底又开始暗沉,但他晓得轻重,知道她身子骨弱,需要修养,便将人披了衣服抱过来放自个腿上坐着安顿好,只听他沉沉嗓音在她耳边响起:“葚儿乖一些,为夫要给你上药。”
葚儿一听,止住了挣扎的动作,却是没抬头,等了半晌,确定他没别的动作后,才鼓起勇气,悄悄抬起自个小脑袋,飞快地用余光瞥了一眼他,便是赶紧低下头,两只小手死死攥着他的袖角儿。
声如蚊蝇,小小声抗议:“那你把我放下来,我躺在炕上,你也是能给我上药的”
楼钊熠眼里宠溺之色更浓,捏了捏她的鼻尖儿,却摇头,“不行,因为为夫要抱你去沐浴,洗干净了才能更好地上药。”
一听还要被抱着沐浴,葚儿那身上的皮肤就像是熟透了的红番茄一样,快烧焦了,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他在炕上死命折腾她的事儿来,他这么一说,也确实要洗一洗才是。
但是,她心里不自在地想,也不能真的让他就这样抱自己出门啊!
正想着,楼钊熠就将她抱到隔壁屋的浴桶里放好,又去断了那个托盘进来。
葚儿这才瞧见,原来那端着的托盘上,是很多瓶瓶罐罐的药罐子。
见他试了试水温,瞧着她神色柔和,葚儿没来由地感觉就这样生活也是好的,夫君相伴,甚是安心。
清亮的眸子看着他,软糯糯地道:“相公,我,很高兴”
说完,人便又羞又窘地埋下了头,不敢看楼钊熠的神色,只余下那一对长长的睫毛轻轻颤着,想蝴蝶翅膀一样。
等给她擦了药,已是一个时辰后。
这药抹在身上清凉凉的,很是舒服,渗透也快,葚儿顶不住困劲儿,又想睡过去,迷迷糊糊中跟楼钊熠支吾一声:“相公,我好困”
楼钊熠瞧着她的小脸儿,沉沉的双眸浮上怜惜,给她盖了被子,轻轻拍着她,道:“乖,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