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了靠墙的那台麻将机,这样就是李芳或者是别的玩家突然进来,一下子也发现不了我捣鬼。
说句心里话,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说不紧张是假的,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了。
我每次押两块,接连玩了三把牌之后,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再晚的话,等那些玩家吃过午饭过来,就不太方便了。
我把细铁丝掏出来,一头套在了指头上,然后把另一头塞进了投币孔,上下一拉,果然多了十几分。
我拿出了打飞机的手速,只见屏幕上的数字飞快变化,不过是一分钟的功夫,就上了一千多分,照这样下去,再等个五六分钟,就可以收兵回营了。
对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最喜欢的东西除了美女就是花花绿绿的钞票了,眼见大把的钞票向你飞过来,那种感觉比打飞机还爽,简直是不要不要的。
连我买的六百分,屏幕上已经六千两百分了,抛去我从家里拿的五千六百块,以及面筋赞助的四百块之外,还有两百块的盈利哟,按理说我应该收手了,但是我还想再弄个五百块,这样就可以给李雯雯买那把红木吉他了。
就在这时,一个人突然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哥们,你可真够重口味的,竟然来游戏厅里打飞机?”
我当时正在兴头上,冷不丁被这么来了一下,吓得汗毛眼都炸起来了,也幸亏不是真的在打飞机,否则那宝贝玩意非得吓出个好歹不可。
麻将机的投币孔正好在小伙伴附近,我一只手在那里做着高速运动,被人误会为打飞机就一点儿也不奇怪了。
我扭头一看,竟然是眼镜,我与这小子八字不合怎么滴,随时随地都能碰上。
特么,承认打飞机总比承认出老千强,万一这厮嚷起来,这么多的钱就要打水漂了。我指了指屏幕上的女人,嬉皮笑脸地打了个哈哈,“兄弟,你看岛国的娘们多骚,换你只怕也忍不住吧。”
涧水职高戴眼镜的男生不多,我认识的几个都是一肚子的坏水,这家伙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好鸟,眼瞅着他不住地向我的关键部位打量,我就想把那个上分神器藏起来。
谁知道,越急越不出汗,那根细铁丝竟然鬼使神差地掉到了地上,我想伸脚踩住,没想到眼镜眼疾手快,竟然抢在我之前把它捡了起来。
“这什么玩意?没想到你打飞机还带着工具呢?”眼镜拿着细铁丝研究了好久,一张臭嘴也吧嗒个不停,“哥们,你做的飞机杯也够另类的,不过这东西套上去会好受吗?”
我实在想不出啥好法子来,只能打着马虎眼,“你懂什么?老子那儿是金箍棒,不套不舒服斯基,这就叫做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哦,这种高级玩意,俺可欣赏不了,你还是留着自己慢慢享用吧。”眼镜刚要把细铁丝还给我,突然又摇起了脑袋,“不对,你不会是用这玩意上分的吧?”
这小子说着,抬头瞅了瞅屏幕,就一下子惊得合不拢嘴了,“这么多分?哥们,俗话说,见一面分一半,你可别小气哟!”
“这些可全是老子的本钱,分你麻痹分!”我瞪大了眼,握紧了拳头。
“钱的确是好东西,但如果没命花的话,就未免美中不足了。”眼镜皮笑肉不笑地晃了晃手里的细铁丝,“你如果坚持不给我好处,我也只好把这玩意交给老板了,到那时可就不是鸡飞蛋打那么简单了。”
“爱交不交!”对这种人我从来都不会服软,要不他们会以为拿住了你的把柄,从而无休止地勒索你。
眼镜楞了一下,紧接着恶狠狠地说,“这么说,就休怪我不念同校的情谊了。”
小屁孩,还想跟我玩?我耸了耸肩,双手一摊,“随便,反正嘴长在我身上,到时候我就说你是我的同伙,这玩意是你琢磨出来的,你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