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出声来,心里却道,但愿他这种纯净的心灵能够永远的保持下去吧。
我们这些人里头最为忙碌的其实是宁缺和李长生,因为土庙村的情况现在连我也不敢说有没有恶化,所以必须要做万全的准备。
作为道人,画符是非常重要的功课,尤其是茅山的符篆,对于邪物有着极强的克制作用,宁缺虽然有着虚空画符的本事,但有备无患也是好的,何况有我这个普通人拖后腿。
李长生本来对此不感兴趣,却是被宁缺威逼着一起画,按照他的话来说,我堂堂风水大师,一张镇宅符至少卖十万,居然要免费画这驱邪的玩意,真是没天理了,不过对此宁缺的回应只有一个冰冷的眼神,后者打了个哆嗦,乖乖的取出朱砂和黄纸。
道家的符篆种类颇多,驱邪常用的便是驱邪符,李长生沐浴之后所画的便是这种低级符篆,可以对付寻常阴魂,但对付不了厉鬼,不过这种符因为比较低级,玄学界的人都会画,再加上画起来简单,是可以大量储备的一次性工具,李长生不过一二个小时,就已经画了上百张驱邪符了。
而宁缺所画的也是驱邪符,但却要比李长生高端的多,符篆分三色,黄色,金色,紫色,黄色是最低级的符篆,金色威力已经不错,至于紫色,乃是神符的范畴,当然,这所谓的神符也只是一种夸张的称谓,并不代表真的就拥有着神一样的威力。
三种颜色的符篆分别对应道符,天符,神符,而天符以上的驱邪符却是茅山的不传之秘了,所以只能是宁缺单独去画,她画起来很认真,全神贯注,笔走龙蛇,犹如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我观摩二人画符许久,不免也有些手痒,这驱邪符的画法我是知道的,按照书上所说,我也打算尝试,可是仅仅只是一笔落下,我就发下自己头晕目眩,再落第二笔的时候,却死活使不上力气。
虽然有法门,却空无灵力,如何能够画符?
我心中不甘,想要强行进行,却是一股剧痛之感在脑海炸开,等我苏醒过来的时候却已经是躺在床上,宁缺在一旁端坐,冷冷说道:“自不量力,道家符篆岂是你普通人能够画的?”
说完这句话,她便转身离开了。
但我却发现她刚才所坐之处放着一枚黑色的药丸,心知是她刻意留下的,一口吞掉,果然虚弱之感渐渐恢复,我看着这女人的背影,暗暗在想,倒也不是个恶人。
一夜之间,宁缺画了三十七张金色的驱邪符,而李长生更为高产,一口气画了五百多张,画完之后直接脱力,累的跟死狗一样直吐舌头,但对此宁缺却似乎有些不满,李长生翻着白眼说道:“要符不画,要命一条,姑奶奶,你这是在压榨廉价劳动力啊。”
最后还是小玄奘跑过去安慰他,却被李长生猛地反扑狠捏他的小脸发泄怨气,小和尚不敢反抗,大眼睛却是泛起一团雾气,李长生见状不妙,又跟三孙子似得把他哄得开心起来。
估计他这辈子就从没有遭遇过这种事情,我在嘲笑之余,又有些期待,老村长,我马上就来救你了!
早晨十点的时候,我们准备好干粮和行礼,便朝着土庙村的方向去了,只不过却意外的发现王家村来了些外人,大概一行三十几个,有老人也有女人,装备倒是齐全,我看到了很多生物制剂和登山的行头,其中几个老头还穿着白大褂,一副很有学问的样子。
听王富贵说,这是听闻了王家村的事情赶来的调查队,由市里的几家医院的退休老医生牵头,还有些高端的科学家。之前村里出事,大家也是病急乱投医,到处找人帮忙,没想到却是引起了这群人的兴趣,只不过他们来晚了一步,王家村的麻烦已经解决了。
其实他们来早没来早都一样,这里的问题压根不是科学手段能够搞定的,我们也没多想,径直朝着土庙村而去。
十点出发,一直到了晚上九点,我们才到达土庙村所在的那一片山区。
往前再走三公里,就是土庙村了,但慧通却提议今天在这里休息下,等天亮了再出发,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同意,因为隔着三公里,我们都能感觉到前方那冲天的煞气。
我眉头紧皱,盯着前方昏暗的天空,我有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