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乔朗身上了,不知道张栩今天状态不好,拿着两瓶水,跑过去后,就把一瓶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拧开的水,先递给了乔朗,“请你喝水,打得真帅,辛苦啦,”然后才纳闷乔朗为什么被人拉着,“你们在按摩,”但不是拳击选手中场休息的时候,才要被人按摩的吗,但又很快笑了起来,“我在家常给我把捏肩的,我给你捏捏吧,”
张栩的脸色已经难看得不行,再看到我跃跃欲试的要过去给乔朗捏肩,篮球往地上重重一扔,走了,
乔朗顿时悟了,
这我看上他了,
而张栩,吃醋了,
朋友妻可是不可欺的,作为重义气的乔朗,坚决不能干差事儿,
于是乔朗把水瓶往我怀里重重一塞,冷道:“我不喝矿泉水,只喝饮料,”
瓶子里的水洒出来不少,湿了我的衣服,我却只愣了一愣,仍旧没看到张栩冷着脸走了,很快又从兜里掏出偷偷攒了一月才攒的五块钱,“那我去给你买,你要喝什么,”
乔朗再次皱起了眉,一脸讥讽,“你就听不出来我不是不喝矿泉水,只是不想喝你给我的水,”
被乔朗如此明显的不屑,我难过了好多天,萎靡不振好久,
爸爸下班回来,包一扔,风风火火的把衣服脱给媳妇儿,要去找女儿玩,
但见家里我的房门依旧紧关,脚步一顿,跟媳妇儿勾了个手指,
“咋啦,”我妈正准备包饺子,脸上还有面粉呢,弯腰凑过来,小声问,“干啥,”
爸爸也小小声地,跟个小偷似的探着脑袋问,“咱家姑娘,还生气着呢,”
我妈扁嘴点头,“可不是,不知道是隔壁乔家兄弟里的哪个把小玲惹生气了,怎么也不过来哄哄,这都好几天了,放学回来就把自己闷屋里,回头再把咱闺女憋出病来,”
爸爸浓眉一皱,一听这话,立刻不乐意了,神色不豫,抬脚就要去乔家问话,
那架势,好像比人抢了他老婆,还强硬,还狠厉,就差拎转头扛铁锹上去揍人了,
他宝贝儿女儿那可是天,他在家都不舍得打我一下动我一毫的,那是公主,那是格格,谁欺负我,他必须得给我出头,反了天了嘿,他女儿也有人敢欺负,
我妈一把拉住他,“哪去啊,小孩打打闹闹,你掺和什么,”心想你追着你闺女满地跑要揍我的时候怎么不说了,
“那咱家姑娘一直不乐呵,我看着就是不高兴,还不让我去找他们啊,”爸爸整个就一护犊子非常的大牛,只准自己欺负女儿,不准他人碰触,两眼一瞪,圆溜溜的,表示就是不爽,
“爸”我听见动静,过来把门打开了,站在门里面瞧着老爹,不耐烦地说,“跟他们没关系,你别找他们去,”
“哎哟,女儿,那是咋啦,”爸爸一脸心疼的蹲下,把我的两手扳在身体两侧,仰头问我,
我刚洗完澡,头发没扎起来,还是湿漉漉的,睫毛也有点湿润润的,似乎眼睛一眨,就能掉出眼泪来,
看起来很是憔悴,很是可怜,瘦弱的像极了小黛玉,
我妈心疼的小心脏一抽抽的,跟针扎似的,
我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就哭了,但也没说实话,只胡言乱语道:“没,没啥,就是考试没考好”
“哎哟哟,考不好就考不好嘛,有什么哭的,别哭别哭,爸给你买大鸡腿吃哈,乖”爸爸赶紧把女儿抱怀里,迭声哄着,
最后,我从乔朗那里受到的难过,还是老爹的烧鸡和怀抱,把我哄好的,
我那时候起,就无论受到什么委屈,都去找老爹,老爹的怀抱,很宽,很广,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温暖,有力量,让我再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我自怨自艾的这几天里,张栩也像是得了病一样,蔫儿,懒,甚至学都不上了,
老爹一问他怎么不去上学,张栩就把成绩单往床上一扔,“期末我能考第一就行,爸你不用操心,”
然后乔老爹就什么都不问了,
爱在家在家,爱睡觉睡觉,乔家张栩样样出色是一传千里远的,只要不学坏,待吧,待多久都成,
而刘歌阳,见状也和哥哥学,吵吵着不要去学前班,
但结果是被乔爸爸拿着笤帚嘎子追着满院子跑了,好悬没打得他屁股开花,
牛逼的儿子,自然有个牛逼的老爹,其牛逼的教育方法,是以对症下药为准,
他就心想你个小兔崽子以后要像你张栩似的学习好,行啊,你不上学都行,爹还天天给你买肉吃,
但你个小兔崽子现在都背不好九九乘法口诀呢,笨死了都,还跟人家学什么逃课,
拽着小兔崽子的耳朵,就给拎到他妈面前了,俩大一小,搬着板凳儿,开家庭会议,研究刘歌阳小盆友的教育问题,
张栩又躺了会儿,突然听见隔壁传来了唱歌声儿,我只在乎你,
小丫头稚嫩的小声音儿,穿透力特别强,没有邓丽君那么温柔,但是是清脆的,欢悦的,听起来令人十分愉快,
张栩莫名勾起了唇,轻轻地跟着小丫头一起哼着,
张栩的声音,不如小丫头那么脆生生的,却另添一分低沉,缠绕在嘴尖儿,别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