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儿!”
父亲对我不赞同的摇头。我笑着眨了眨眼睛,向前跪拜道:“皇上,不妨就让臣女和南越公主比试一下吧!”
我微不可察地朝皇上点了点头,皇上见我似乎胸有成竹,又瞄了父亲一眼,见父亲并不在阻止,终于同意了我的请缨。
“阿宝!我答应你,帮你赢了她,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我靠近韩续,悄悄与他耳语,趁人不注意之际,将他送给我的花香瓷瓶还给了他。韩续听了我的话,乖乖地退回到了人群中。
场上便只剩下了南越公主与我。南越公主看着我说:“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在下苏黎!”
“你姓苏?可是苏大人之女!”
我点头。南越公主道:“难怪了,有如此口舌与胆气!不知苏姑娘擅长何种乐器?”
“其实,我对乐器并不擅长,不过,对付公主如此雕虫小技,也用不到我大周什么乐器大家。所以,我这等三脚猫的功夫也都足够了。无所谓什么乐器!既然公主用的是夜箫,不如我就选夜箫好了!不知公主可愿意将你的爱箫给我一用!”
想来南越公主觉得胜券在握,又自知在口舌上未必赢得了我,倒也不计较我这语言上的争利。想必在她看来,我现在言语上说的有多嚣张,呆会儿输的就会有多惨烈。
南越公主将手中夜萧递给我,“此乃我南越乐器,夜萧,又叫姊妹箫。想不到苏姑娘也知道此物!”
“我大周国国土宽阔,天华物宝,人杰地灵,况且素来崇尚礼乐,知道又有何出奇?”
南越公主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我略吹了两三个音节,对南越公主抱歉说:“毕竟不是自己拿衬手的乐器,公主可稍等片刻,待我和它熟悉熟悉?”
南越公主并无不可。我拿着夜箫试了两小段曲子,眼角余辉瞥见韩续已经走至花丛边,沿着变为黑色的花丛绕了一圈,便知事已经成了。
我深呼吸了一下,“公主,我开始了!”
我对夜箫研究并不深。上一世,韩昭登基之初,有南越国来访。接见之时,南越献艺,便有乐姬奏这夜箫。彼时,韩昭还不曾露出真面目,待我极好。见我喜欢,便留了这位乐姬。我从她手中学了一些,却也不过堪堪会奏,谈不上什么技术。可这场比试名为比乐,但比的却也不是乐,因而也便无所谓了。
曲声渐起,音调由低转高,众人这才发现,远方上空有蝴蝶飞舞,越来越近。三只一群,五只一堆,翩翩而来。经我头顶环绕飞过,又往花丛中去。最后停留在那些因南越公主的蛊毒为变为黑色的花朵之上。
曲声跌宕,蝴蝶也越来越多。曲尽之时,百千朵蝴蝶已经将变色的花朵团团围住。五彩斑斓,千姿百态的蝴蝶停留在花瓣上,将黑色的花瓣重新恢复了原有的亮丽色彩,甚至翅膀一扇一动之间,远处看去,竟似花朵儿摇曳生姿,如花姑娘的优美舞蹈。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我将夜箫还给南越公主,“多谢公主的夜箫!在下不才,献丑了!”
南越公主不可置信,愣愣地接过夜箫,似乎还没有从这让人惊愕地场面中回过神来。
我面上笑意更浓了,“一花一草皆是生命!皇帝陛下爱民如子,也尊重一切生命。因此不忍见这些花儿死去,只有叫我如此让他们重获生机!”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多拍拍皇上的马屁总没有坏处。不过我这里确实玩了个文字游戏。要知道,如今这些花朵再如何看起来生意盎然,也是因为蝴蝶之故。死了的花已不可回转。只是,我也料到南越公主此刻也没有心情来抓我的文字漏洞了。
“我之前便有说,我大周是礼仪之邦,有自己的待客之道。我们对待花草之生命都如此看重,何况对待人?因此,我们没有为难客人的道理。不过,若是这客人自己作死,将我们的尊重视为退缩,将我们的宽容视为怯懦,那么”我盯着南越公主,“我想公主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南越公主一怔!
“黎儿,不得对公主无礼!还不快退下!”我回头看向父亲,虽是呵斥,可面上不见半分怒意,反倒有满满的宠溺。我自知这是觉得效果达到了,我也是时候退场了。
“是!父亲!”
接下来的场面自然有上位者解决!只是不论皇上如何说,南越国使臣也无颜面再呆下去了,如此略敬了几杯酒便散了去。
宴会行到一半,贵人们便起身走了,这是留有空间给众人行乐,不必拘泥于他们。只是,很不爽的,把我和父亲母亲也叫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