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突然有点难受。”

“其实我突然有种把你抛弃在外面，受冻挨饿一晚上的冲动。”

林澈瑜大概是因为头痛的缘故，略显痛苦地问道：“为什么？”

“......算了。”柳胜叹了一口气，领着她走到自己的住处，开了门。

林澈瑜倒是毫不见外，在进入房间的一瞬间，便脱了鞋子，光着脚向里面走去。

当柳胜拿着双拖鞋过来时，林澈瑜已经很端庄地坐在了沙发上，活像是这个房间的女主人。

她闭着双眼，像是在闭目养神，又像是在想些什么东西。

“我还是去把那个雌性生物杀了吧。”林澈瑜忽然说道，她蓦地站起身。

“唯独这个不行。”柳胜引导她坐下，俯下身给她光着的双脚穿上棉绒拖鞋。

“听着澈瑜，”柳胜贴近她的额头，对她冷冷说道，“方媛对我来说，首先是很重要的人，如果她死了，我会很困扰。”

“你会很困扰？”林澈瑜坐了下来，双脚离地拨弄着绣着兔子头的拖鞋，“那就算了，让你困扰的话，我也会很困扰。”

柳胜先是松了一口气，又不放心地补充道：“而且，如果你在这颗星球上杀了哪怕一个我的同类，我都会非常困扰。”

“这样啊。”林澈瑜把双脚重新放回到地面上，“在最高意志的命令到来之前，我不会对你的任何一个同类下手，我保证。”

“那么最高意志的命令到来之后呢？”

“到来之后......”她又轻轻抚着头颅，“既然最高意志的命令没有到来，那么这种提问就没有意义，我拒绝回答。”

“情感解锁进度：20%”

系统再次传来提示。

“这是你第一次拒绝回答我的问题。”柳胜喟然说道，“恭喜你，距离拥有自由意志又近了一步。”

“拥有自由意志.......”林澈瑜很困扰，“有什么好处吗？”

“严格来说，没有好处。”柳胜说道，“像你这样只听从最高意志的命令，浑浑噩噩地渡过一生也决不能说是活的失败的，我们这些拥有自由意志的生命，也有很多人都维持着这样的生活状态。”

“在你们的语言里，‘浑浑噩噩’似乎不是个好词。”林澈瑜评论道。

“的确不是。”

“你对我们的生活形态很不满？”

“差不多吧。”柳胜含糊说道。

“我差不多理解了。”林澈瑜站起身。

“等一下，你理解什么了？”柳胜忽然有些紧张。

林澈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有些冷淡地说道：“我想洗澡。”

“淋浴间在那里。”柳胜向左边指了指。

虽然缺乏感情经验，但他再怎么说也是个成年人了，并不会对此感到膈应，也没有任何丢人的害羞表现。

但林澈瑜丝毫没有动身的准备。

“我没有换洗的衣服。”她看向柳胜。

“那......就别洗了吧。”柳胜本想让她将就着找件他自己的衣服穿上，但他很快发现这个方案有一个致命的漏洞。

也许外面可以将就一下，但......里面呢？

林澈瑜柳叶般的双眼径直盯着柳胜，仿佛在用眼神说“请你务必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