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永远都是险恶之地,我预感都有不好的事即将发生,却没想到两人一上来就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两人一触即分,各自退开五步,手捂腹部,肃然对立。
鲜血从两人指缝里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半径三尺内的地面。
“好啊,好啊韩主席麾下第一智囊果然不是吃素的”高大男人勉力支撑着大笑。
灰袍男人脸色木然,既看不出痛苦,也看不出慌张,只是冷冷地看着对方。
“我的人就在外面,这一次不管你摆的是失空斩还是五丈原,都要乖乖地做我的盘中餐,呵呵呵呵咳咳咳咳”高大男人似乎胜券在握。
之前,灰袍男人把自己关在这大庙之中苦苦思索阴阳攻守之道,显然没有外援,而高大男人则是带着一众手下有备而来,两下里的实力对比,高下立判。
我站在这里,干着急,却想不出办法向灰袍男人施以援手。
“诸葛武侯一生,智计层出不穷,你这种海外夷人、妖魔小丑又知道什么?”灰袍男人缓缓地说。
高大男人向门口一指:“还在虚张声势?此刻只要我一声唿哨发出去,我的人就要冲进来,把你砍成肉酱不,不砍你,我得让你尝尝我扶桑岛上流传了两百年的杀人奇技。你们中原人有庖丁解牛之技,那是针对牛马牲畜,我扶桑岛也有削骨剔肉之法,却是针对活人。现在我倒是很想看看,当一个人只剩下骨骼和内脏的时候,还能不能跟我谈条件?哈哈哈哈”
现在我才知道,高大男人不过是日本忍者伪装出来的。古老的易容术、改形术真是精妙,能把一个人的外形模仿得天衣无缝,可惜还是没能将其眼神、做风完全移植过来,做到百分之百相似。正因如此,我和灰袍男人都预先察觉了敌人的马脚。
“这一次,我摆的是苦肉计、草船借箭、借东风、火烧赤壁”灰袍男人冷笑。
昔日,诸葛武侯在群雄环伺的江东之地搭起七星高台,以“借东风”为核心,提携东吴兵马大都督周公瑾,火烧北方战船,将曹孟德打得溃不成军,最终形成了刘、孙、曹三方势力隔江据守的平衡格局。那一战,不仅仅是以弱胜强,更是这位超级智者借力打力、统领天下的成名一战。自此之后,他的声望达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
大庙之内,灰袍男人仅仅是孤身一人,身前只有这些三角旗帜,不知如何能连施四计?
我不信,那高大男人自然也不相信,以为对方不过是虚声恫吓。
“你知道我是谁?我是”
高大男人的话没说完,灰袍男人已经举手,将其声音截断:“我不管你是谁,在这里,你只不过是个死人。死人无需通名报姓,齐鲁大地自会赏你一块埋骨之地。”
“败局已定,很快他就向这边退却,唯有你能帮他。”我耳边突然传来女子的低语声。
我猛然转身,身畔空无一人。
“不要怕,我离你很远,现在是用千里传音之术跟你对话。”那女子说。
我看不见说话的人,眼睛自然没有用处,马上闭眼,用耳朵搜寻那声音的来处。
只过了三秒钟,我就发现,声音来自大庙屋顶的正中。
我抬头向上看,在大梁与檩条的十字交叉之处,隐约露出黑衣一角。
说话的人就藏在那里,露出衣角,应该是故意让我发觉她的存在。从她的话里判断,她无疑是灰袍男人的朋友。
从现场形势判断,她如果能有长枪在手,必定能轻易射杀高大男人,解决一切问题。当然,她也能居高临下控制大门,将冲进来的敌人一一狙杀,保护灰袍男人的安全。不过,当两个男人各自拔刀搠进对方腹部时,这女子却没有任何行动,这一点很出乎我的预料。
“你是前辈是谁?”我问。
能出现在这里与我夏家祖先共同对敌的,一定是当年的某位前辈,我必须得敬重对方。
“桑青红。”那女子说。
我吃惊地苦笑:“前辈竟然是这可把我弄糊涂了。”
官大娘之前曾说起过桑青红的名字,而这位前辈的灵魂似乎正藏于官大娘体内。
“不糊涂,来不及解释,这一局,必须由你来破。”那女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