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二夫人尖厉大叫起来,“血口喷人,我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而一旁的老夫人和父亲,都倏然安静了下来,母亲,更是露出了骇然之色,
在春晖堂里的所有人,无论主子,还是丫鬟仆妇,无一不被我的话震惊了,都惊疑不定地看着我,
我慢慢松开了掐住二夫人脖子的手,手里金簪却是依旧对准了二夫人的眼,缓缓站起了身,
待我离开少许,她一翻身想要站起,或许是因为被我吓坏了,腿软的不行,哪里又起得来,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爬到了老夫人的身前,哭着道:“母亲为我做主,”
“我好歹是个长辈,又是当着家,大嫂出了这样有辱门风的事情,怎们能怪在我的身上呢,”她捂着脸,哭得撕心裂肺,“您看看我这脸”
沐灵语也扑了过去,抱着她伤心大哭,二夫人一把搂住沐灵语,母女俩抱头痛哭,
“够了,”
父亲蓦然间一声大吼,成功地叫那震天的哭声戛然而止,
“你说的,可有证据,”
父亲面上阴沉似水,看着我沉声问道,
我笑了,“证据,我就是证据,母亲因身孕本不想去赴宴,是谁在老夫人面前力求,说自己不过是五品的敕命夫人,够不上代表侯府的资格,请母亲一定要去赴宴的,又是谁,在我到了晋阳侯府后,拦住我不许我去看望母亲的,满口谎言的,谢丽娘又是谁的堂妹,母亲和她腹中胎儿出了事情,谁又是最大的受益者,”
“好了,大丫头,”老夫人打断了我的话,两道寡淡的眉毛拧在一起,见我眼风扫过,动了动嘴唇,终于是软了口气,道,“你二婶是个心里没成算的人,哪里会有你说的那么大的心机,再者,如你说,是谢丽娘自己承认了的,她可有直接说出此事与你二婶有关,”
二夫人吁了口气,声音登时便比方才高了几分,“就是啊,妹妹只说是她自己嫉妒大嫂,可跟我没有半分的关系,”
说着又颇为委屈,擦着眼睛与老夫人分辩,“母亲,您最是知道我的,若我对这爵位有丁点儿的妄想,当年何必嫁给二表哥呢,直接”
“你给我闭嘴,”见二夫人越说越是离谱,老夫人忍无可忍,怒喝道,“嘴里没个把门的不成,”
二夫人抽噎了两声,小声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我冷笑地逼视着二夫人,“是吗,那你怎么解释今天在晋阳侯府的行为,我问过娘了,她在席间只喝了一杯温水,你为什么骗我说她喝醉了,”
“那,那是因为她说自己困乏,我以为便是因酒意上头啊,”二夫人满口喊冤,“谁能想到丽娘会对她那么大的恶意啊,”
“你百般阻拦我,不叫我去客院里找人呢,”
二夫人用帕子捂住眼睛,避开了我的视线,“这可真是有口说不清了我好心好意叫大嫂好生休息,如今却被人当成了把柄,可是真真的冤死我了,”
沐灵语忍不住了,闪身挡在了二夫人身前,满脸的愤怒,狠狠瞪着我,“大姐姐,你不要信口雌黄污蔑我娘,我知道,大伯母在外边给侯府丢人了,可你将错处归结到我娘身上算怎么回事,”
“三妹妹认为二夫人是无辜的,”
沐灵语点头,“自然,”
“我却是不信呢,”我冷冷说道,看到沐灵语眼中闪动的怒火,挑起嘴唇,“横竖,晋阳侯府会给我们交代,那就拭目以待好了,”
沐灵语紧紧逼视着我,“如果薛家查到这件事只是薛大夫人一人所为呢,大姐姐方才这般殴打侮辱我娘,又怎么说,”
她从来都是一副娇俏甜美的样子,没想到,竟也有这样咄咄逼人的时候,
我笑了笑,只是这笑意一瞬间便敛了去,换上了冷厉之色,一字一顿,“薛家但凡敢将这件事大事化小,说不得,我只好去敲登闻,将这件谋害一品诰命的丑事,送到御前去请皇上断一断了,”
“胡闹,”老夫人怒斥了一声,指着我颤巍巍问道,“你到底要怎么样,闹到御前,亏你能说出口,你就不怕咱们府里,还有你娘留下恶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