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公公在皇后娘娘您面前是个笑脸迎人的,故而也就懵逼了娘娘您。朝中上下都知道余公公是皇后娘娘您的心腹,余公公的所作所为,大家自然都会觉得是娘娘您授意的。可是余公公对着我国公府的时候却看不出半点奴才的样子,趾高气扬地比主子还要厉害。”
晏妧梓的眸子突然凌厉了起来,目光如炬径直看向了那一旁已经满头大汗的余福海。
“即便国公府不是什么皇亲国戚,也不是朝中多厉害的角色,可祖上到底是对大安有功绩的。余公公对功臣都能这般放肆,还不知道对下面的人是如何的刻薄呢。余公公是皇后娘娘您的心腹,刚刚娘娘也说过了,余公公也代表了您的脸面,可若是余公公仗着您对他的信任作威作福,这不就是把您的脸面当成他自己造势的工具了吗。”
晏妧梓低了低头,面上带了些许忧愁之色,“若是不知道的人定然就会以为是皇后娘娘您授意余公公,才让他有这个胆子对国公府如此放肆。要知道,皇上素来是个看重功臣的,余公公做的这事儿要是被皇上知道了,怕是要带累皇后娘娘您了。”
“妧梓之所以大胆僭越,就是为了让余公公长个教训,让他不要借着娘娘您的名头去净去做些给您抹黑的事儿。”
晏妧梓的嘴巴是出了名的会说,她这一席话下来,余福海早就软了腿脚,身子瘫了下来,嘴皮子哆哆嗦嗦地却又连句话都说不出来。身子抖得筛糠似的,那汗珠子一颗一颗直往下掉。
皇后见余福海那不争气的模样,恨不得直接叫人把他给拖出去,心里对晏妧梓越发愤恨。她今日设这个宴泰半是为了修理晏妧梓,可是没想到那死丫头竟然又给躲了过去!
那赵贵妃来得也是在巧合了些,不知道这园子里是多生了一条舌头,竟把她给叫来了!
“皇后娘娘,晏小姐这嘴巴可是厉害着呢,您断断不能因为听了她的诡辩就忘了她下令打人的事儿!一个闺阁小姐,动辄便让下人出手打人,这风气要是传出去,咱们大安女子的名声也都得跟着毁了!”
那王夫人见皇后都被晏妧梓堵得无话可说,心里登时就急了,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就站出来噼里啪啦说了一顿。
皇后恨得后槽牙都要被咬碎了,正拿晏妧梓没办法呢,那王氏正好就递了话上来。可她还没来得及接过话头,就被赵贵妃给抢了过去。
“这位夫人说的倒也没错,妧梓,动手打人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即便你是为了皇后娘娘和大安好,可是也不能这般心急。我就罚你抄写女戒十遍,写好了交给我,我再给皇后娘娘过目,也好表示你自个儿知错了。听到没?”
抄女戒十遍?
这哪里算得上惩戒,不痛不痒的,让侍女代抄也就罢了。
皇后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来,那满腔的找不到地儿撒的气险些把她气炸了。
“娘……娘娘!都是奴才的错,都是奴才仗着皇后娘娘您的信任做了错事,娘娘您罚奴才吧!”
那余福海能在皇后面前这般得势,跟他自个儿会看脸色是分不开的。他瞧着皇后现在的脸色,又看着现在这个局面,直接跪着朝皇后过去了,一边膝行过去,一边还在不断地扇着自个儿的耳光,把罪名全揽在自己身上了。
皇后见余福海还算聪明,便顺势骂了那余福海一句:“你个狗奴才,仗着本宫对你的信任就到处放肆!”
那余福海扇着自己的耳光,啪啪作响,本就青紫的脸上越发不忍直视。
“都是奴才的错,奴才辜负了娘娘的信任。”
眼泪鼻涕流了一脸,然后又咚咚咚地给皇后磕了好几个响头,“只求娘娘看在奴才伺候娘娘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了奴才这一次,奴才下次一定不敢了!”
皇后面上满是怒气,看着那余福海把罪名全揽在了自己身上,算是在这么多夫人小姐面前给自己留了脸面。
“自己去慎刑司领罚!等你学会怎么做奴才了才许回来!”
晏妧梓好整以暇地看着皇后,见她说出这句话,便俯下身去,高呼了一句:“娘娘圣明。”
皇后不听晏妧梓的话还好,这一听就更气不打一处来,她纵横深宫多年,竟在一个小丫头身上吃了数次亏。此次的屈辱不报,她就不是这大安的皇后了!
“皇后娘娘果然是赏罚分明的。”
赵贵妃看了皇后的脸色,偏偏还要来火上浇油,看着她吃瘪的样子,心里也很是痛快。
她看了看晏妧梓,不由得想起自家儿子还特意找人来告诉她,让去来瞧瞧妧梓。
可那丫头精着呢,哪儿让自己在皇后那儿吃亏了。
皇后险些就被赵贵妃和晏妧梓两个人气得破口大骂,可就在这个时候枕菊园外就跑了一个小太监进来,那是跟在皇上身边伺候的太监。
“皇后娘娘,皇上刚刚说让您准备一下,待会儿就可以开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