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俩教学的方式,出奇地一致实战!
我在拳击台上跟他俩轮番对打,确切地说,是被他俩轮流殴打!
浩哥还算比较有良心,准许我穿戴护具,金喜儿则对我要求很严,非但不让我穿戴护具,还让我腿上绑两个沙袋,以便滞缓步伐移动速度,这让她给我踢的!
然而,毕竟是训练,金喜儿下脚远没昨天那么狠,不至于对我造成重创。
一个小时的实战训练结束,我累得躺在擂台上,一动不想动,但这还没完,金喜儿又让我压腿,见我偷懒不用力压,金喜儿让我靠墙,分腿站着,她把脚伸到我挡下,左踢一脚,右踢一脚,让我忍着,不许叫唤,妈的,感觉蛋都要被扯成两半了是不是一字马都这样练?
下午的课,我都不知道是怎么上的,浑身酸痛,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我赶紧回王奶奶家,脱掉衣服,用药水擦拭痛处,晚自习感觉好了不少,到十点多结束自习回家,身体已经恢复七八成,又可以扎马步、拧擀面杖了,小花还按照记忆,帮我用废旧编织袋缝了个口袋,里面装上土,这样睡觉前,我还可以练半小时的“土沙掌”。
此后,基本每天我都是在这种高强度的训练中度过,早上跑步,练基本功,上午学习,中午去县高,驮上金喜儿回跆拳道馆,被他俩揍一个月很快过去,我胳膊和腿上的肌肉都鼓了起来,六块腹肌也日益分明,小花可喜欢摸它们了。
在这一个月中,发生了几件事。
第一,上次被我在超市用饮料瓶砸的那个男生,带人堵了我几次,我都没有还手,让他们打,他还用同样的饮料瓶给我开了瓢,害得我去校医务室包扎,花了二十多块钱。堵了我四次还是五次后,我记不清了,等再遇见他的时候,他只是骂了我两句,此后再没骚扰过我,但我记住他名字了,叫朱波,巧的是,他跟龙歌一个班。
第二,刘志杰管我借钱,说是要买台新车,钱不够,让我凑点,我问他借多少,刘志杰说借三万,我就呵呵了,想把那三万块钱要回去干嘛不直说。次日,我让小花把钱取出来,给了刘志杰,反正不是正道来的钱,不要也罢。刘志杰是带着大头、二虎一起找我的,大头和二虎可能是尝到了甜头,隔三差五就找我借钱,借的都不多,基本我身上有多少,他们借多少,身上没有,就让我回家取几十块钱给他们买烟,我都“借”给了他们,并偷偷记下了账单,借人家钱,不得还呐?
第三,王宇和程小卷分手了,因为王宇又看上了隔壁班的一个小美女,程小卷整天闷闷不乐,我安慰了她几句,被孙志看见,但他这回没骂我,而是嘲笑我,说我捡宇哥穿过的破鞋,我没辩解,程小卷也没说什么,只是跟我的关系更亲密了些,毕竟是同桌。班上开始有风言风语,说我跟程小卷搞对象,这事儿不知怎的传到了宋佳的耳朵里,她把我拎到办公室训了一顿,让我离程小卷远点,说小卷身上有股狐媚之气。
第四,王宇和刘志杰正式翻脸,两边掐了起来,相互攻伐,互有胜负,但刘志杰一直和大头、二虎等人在一起,连上厕所都不分开,不给王宇趁他落单归拢的机会而王、刘矛盾的公开化,直接导致已经归顺的赵岩又单拉出去,再加上本来就不服王宇的冯亮,高一逐渐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原本实力最强的我班,因为内讧,反而成了实力最弱的一股势力。
第五,期中考试,我考了年组第七名,小花很高兴,奖励了我一回别误会,并没有做那种事情,只是很暧昧罢了,但这玩意一发不可收拾,容易上瘾,还好,小花懂得节制,三天才准我一次,以保证正常的学习、练功的精力。
通过苦练,一个月后,我已经可以在擂台上和浩哥周旋三分钟而不落下风但依旧踢不过金喜儿,我的出腿速度比不上她,还得继续练。
可惜,金喜儿不能继续教我了,因为她得转学去南疆,至少得读一个月,那样,她才能获准参加明年的异地高考。
金喜儿学习成绩一般,偏偏爸妈又望女成凤,希望她能考个好大学,就把金喜儿的学籍转去教学水平不高的南疆自治区某市,参加那边的高考,竞争压力要小很多。
金喜儿走前的那天,我请她、浩哥还有金馆长吃饭,感觉喜儿一直闷闷不乐,不怎么说话,只顾着埋头吃东西。
吃完饭,喜儿从包里掏出个盒子给我,说是师傅给徒弟的礼物,我拆开看,是一部摩托罗拉翻盖机,在当时算是很高档的手机,购物发票上显示三千多块,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当然不肯要,但金喜儿执意让我收下,说见不着面的这个月里,还得远程指导我继续练习跆拳道呢,还说什么习武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最忌浅尝辄止。
浩哥和金馆长也都让我收下,我便没再坚持,收了,反正喜儿家境富裕,不差钱,等以后我挣钱了再好好孝敬这位美女师傅!
浩哥也不肯再教我,倒不是他要走,而是他觉得再也没啥可以教我的了。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以后的路,还得靠你自己去闯!”那天中午练完,浩哥拍拍我肩膀笑道。
“哥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出徒了?”我问。
“我看差不多。”浩哥点头。
“好,那我明天就去试试。”我说。
“凡事不要强求,顺其自然就好,你懂哥的意思么?”
我想了想,说懂。
次日,我照例早起练功,吃完小花的爱心早餐,去班级上早自习,自从期中考试考了好成绩后,赵倩对我刮目相看,以前,是我问她题目,现在,是我们在一起探讨题目,共同提高。
我正跟赵倩研究一道物理的奥赛题下周就要比赛了,大头突然睡眼惺忪地闯了进来,直奔我这边,笑嘻嘻的说:“我一寻思你就在!”
“干啥?”我放下笔,皱眉问。
“不干啥,”大头挖着鼻孔说,“这不月底了嘛,手头有点紧,你借我点钱呗,都没钱买烟了,你看!”
说着,大头从兜里掏出烟盒,里面只有两三根。
“这不还有呢么!”我说。
“啧!”大头变了脸色,扒拉一下我的头,“跟你说人话听不懂,是吧?”
“别他妈碰我脑袋!”我打开了他的手。
“哎呦卧槽?挺牛逼啊你,我就碰了,怎么的!昂?昂?昂?”大头又扒拉我几下,我想想算了,犯不上跟他作对。
“还愣着干啥,赶紧给我买烟去啊!”大头欺负完我,咋呼道。
“我的给你吧。”我从书包里掏出自己的“甲秀”递给大头,早上新买的,还没拆包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