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很隐蔽,是人为在树根处开凿出来的,平时用石块挡住,再加上一些长势繁茂的杂草,使这个洞口很自然的融入了周围的环境,好像浑然天成,与歪脖树本身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月朗气清,黄色土山包上,有四个黑影围站在歪脖树跟前。他们时而左右顾盼,时而窃窃私语,尤其以四个黑影当中块头最大、身材最肥硕的那个最为活跃。
“卧槽,表哥,快,帮我一把,身子卡住了!”吴用匍匐在地上,两条大粗腿使劲往后捣腾,大屁股左右扭动,像个偷油未遂的毛贼。
此时,吴用只剩下半个身子露在外面,而上半身正好卡在了树洞里,导致他现在进退不得。
“我说表弟,你就不能少吃点?总是关键时候掉链子。”周阳一边数落吴用,一边把双手放在吴用的屁股上,想尝试把吴用从树洞里拉出来,只可惜吴用的臀部太过圆润,周阳还真是有些无从下手。
“什么叫总是?我不就才卡住过一次么?”吴用左右摇晃屁股,不过因为他的声音是从树洞里传出来的,所以听起来有些闷声闷气。周阳不自觉的把吴用的屁股和沉闷的声音联想到一起,顿时觉得画面有些辣眼。
吴用费力的回击道:“表哥,你要是嫌爷们胖就直说,也不用拐弯抹角的!要是之前我从哪里因为个人身材丰满问题受到过心灵上的创伤,我肯定是不会忘记的!”
周阳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由得想起了庙宇门的事。只不过,吴用现在已经不记得了。叹了口气,周阳一记佛山无影脚,再次帮吴用脱离了苦海。
强子看着周阳的举动,不禁咽了口吐沫——
不愧是兄弟,真能下的去手!
而一旁的金发老外,则是在向上帝祷告——上帝啊,原谅他的行为吧,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吴用以完美的弧线落在地上,心里说不出的郁闷。他总感觉自己之前也被人这样残忍的对待过,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具体又是什么原因了。
鼓了鼓腮帮子,吴用双手撑地,扶着腰站了起来,然后习惯性的伸手去掏“小本本”。
是的,
他吴用要记下这个仇,然后洗刷耻辱——此仇不报非君子!
“妈卖批!周阳,你给胖爷等着!”
大脑袋在树洞里左右顾盼,吴用发现这里的空间倒是不小,甚至可以供自己直身站起来,索性拍打去身上的灰尘,把外面的三个人喊了进来。
借助月光,周阳看到树洞的墙壁上留有一个黑色三角记号,知道这记号很可能就是有一他们留下的。但周阳不理解,黑色三角记号上的划痕代表的是什么?难道是提示前面有危险么?周阳想。
几人不在逗留,结伴向盗洞深处走去。
洞内的空间确实很大,而且也很深。地下暗河的盗洞与之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了。看来,这个洞穴应该是出自某位盗墓高人之手,而且是令人汗颜的大手笔。
在强子的印象中,能综合墓室附近的地形、环境挖掘盗洞,并且将盗洞入口掩饰到近乎无懈可击的人,恐怕也就只有王伯和徐老狗了吧。
但是王伯疯了。况且,就算王伯没疯,他也不可能花费大量时间去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毕竟,众人原本的计划是穿上潜水服,直接潜入滇王墓。
那是徐老狗?
也不会。徐老狗腿瘸了,他不可能有能力挖掘出眼前的盗洞。退一万步说,就算徐老狗不认命,靠自身毅力,花费个把月凿出了盗洞,没有地图,那不也是白搭?
徐老狗不会这么傻,他只会坐收渔翁之利,从别人碗里抢饭吃。
强子实在想不出是谁了,只好点起火折子,一边走一遍仔细观察盗洞的挖掘手法。
洞内的墙壁上布满了树根,盘根错节,像一只只干枯的人手。人手上面还有很多黑色的团状物,每当强子拿着火折子经过它们时,这些黑色物体就会像受到了惊吓一样,尖叫着四处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