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司原听到我的话,怪异的打量着我。用我从未在他面上看到过的神色。
他问我,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看了一眼一边替他擦着爱鼻血,一边捂着自己的小腹的陈玲,笑了:“我得了绝症了,你们之间以后就没有人阻碍了!怎么样?这是个好消息吧?”
情绪一烂到底,我紧紧地拽住自己的衣角,看着文司原的面色不断的变化着。
诧异,质疑,犹豫,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儿小愧疚,但那点儿小愧疚很快就被质疑给吞没了。
如果情绪有颜色的话,文司原的脸大概早已经被五彩斑斓的色彩侵染的惨不忍睹,分不清五官的所在位置。
当然了,最多的就是质疑。
他直视我的目光,前所未有的认真。试图在我眼里看到点儿说谎话的阴影,可是却什么都没有捉摸到。
他叔:“陈贝,你在骗我,你一直都在骗我!我看你身体比任何人都要好。再看看你这红润的气色,怎么可能会说得绝症就得绝症!”
说到了最后的时候,他已经克制不住的喊了出来,陈玲也在一边添油加醋地说着话。
两个人一唱一合。字字句句都是挖心的话,最后终于把我也一并拖进了怒火中。
我怒极反笑,随即呵斥文司原:“你一直等的不就是现在这样的结局吗?不是千方百计的想要我死吗!”最后一句话是对陈玲说的。
文司原还想说点儿什么,正在超室里做检查的大姐就不耐烦的开了门,走了出来先一步骂人了。
“吵什么吵,有没有一点儿素质!眼睛长哪去了,没看到墙壁上有几个保持安静的提示?!”
这边刚有人出来骂,另一方,已经有人个带着保安走了过来。
“这位先生,你们已经严重的扰乱到了医院的正常秩序。”
说着,就将两人给带了出去。
临走前,文司原还对着保安各种威胁,说,我的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们就等着吃官司,巴拉巴拉
几人越走越远,耳根终于恢复了清静。
“陈贝。”门口的大姐喊了我一声,将一张薄薄的检查报告单子向我递了过来。
当时我的内心不言而喻,我甚至连走到她面前都很难做到,比登天还难。
郑青州帮我接过了检查报告。站在离我不远处看着。
我移过了目光。我不敢去看,也害怕去看。
内心五味杂陈之际,我听到了他轻轻的嗤笑声,他松了一口气,说:“贝儿,不碍事。”
我一怔。过了好几秒钟才回过神来,愣愣地问了一句:“什么?”
郑青州笑得满面春风,重复了一遍。说,贝儿,你真的没有事。
我以为他是在骗我,要么就是我听错了。踉跄着步伐来到他跟前,从他手里拿出了检查单一看,诊断结果表明并无异常。
悬到了喉间的石头终于落下,有种瞬间从鬼门关逃了一劫的感觉,那种劫后逢生的感觉,真是美妙到了绝境。
紧揪着的一颗心松懈了下来以后,我前所未有的想哭泣。
当时的情绪很激动,以至于我看着郑青州都不知道说点儿什么话才好。
“张医师的诊断是很可靠的。你大可放心,上次应该是误诊了。”
喜悦让我的眼泪都微微湿润了眼眶,身体微微的颤抖起来,心里跟脑海里都只有三个字。
太好了。
对我来说这是个好消息。
我往自己的兜里摸了摸。发现手机并不在,借郑青州的电话给我妈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