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青州真的是个很好很温柔的男人。
被他抱着的感觉很舒适,舒适到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地步。
我的眼里有泪水不断地往外冒着,我也理不清自己为何而哭的如此泛滥。
或许是对疾病与生命可能会早逝的害怕,又或许只是因为有郑青州在,所以那些没有地方发泄的汹涌情绪,就一股脑的冲了出来,以至于让我涕泗横流。
郑青州紧紧的抱着我,一直没有松开手,他的声音带着爆炸性,在我的脑袋边响起来:“你还记得吗?”
“那是一个燥热的夏季,当时你就站在教室门口的走廊边,一手放在护栏上,一手拿着冰淇淋吃着。”
“可能是天气太过于炎热,以至于让你的半截冰淇淋掉了下来,碰巧落在我的脑袋上。”
郑青州跟我讲起了过往。
他说他以前还跟三外祖一起住的时候,就跟我读过同一所学校。
那年。学校翻修新的教学楼,于是初中部跟高中部都挤在了一块儿,在那个狭小的教学楼下,一根被太阳毒晒的冰淇淋牵起了我们的初遇。
我的记忆倒流回了十年之前的校园时光。直到现在,我依稀记得,当时那个少年一脸淡漠的从脑袋上拿掉了冰淇淋,随即抬起头看我的模样。
他的眼神里没有半分怒意。一脸的无所谓,像极了如今的芃芃。
我下去就要道歉的时候,他人已经不见踪影。
虽然是同一个学校的,但我却很难碰到他,多次想要找他道歉,但是他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后来时间一久,我也就忘记了这茬,再次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今天了。
除了这些以外,他就没有跟我讲其他的,我猜不透他,也捉摸不到他的想法,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说出容易让我误会的话。
郑青州轻轻地将我放开,说有我在你不要害怕,我们再进一步的做检查看看你的身体现在到底是处于什么时期。
“如果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也没关系,我陪着你。”
我茫然的点了点头。
我不能理解,郑青州当时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说出这样的话,也忽略了他当时心里有多难受。
郑青州给我买了一杯稀饭,吃完了饭以后,两人无言。他枯坐在我面前。
“我从未觉得心里有什么不适感。”过了很久我才开口,话题于我而言就显得格外沉重。
说这话的时候,我紧紧地攥着拳头,看了郑青州一眼,然后又垂下了脑袋。心里极力在否认这件事情。
“”他不言不语。
我深知他比我熟悉各种各样的病,也抱着一点儿寻求安慰的心理,但他没有说话。
微微抬起眼皮就能够看到他,由于熬夜。他的黑眼圈很浓重,眼窝也深陷了几分。有点儿憔悴。
十点多的时候,他说要带着我去再检查一遍,我的心里变的忐忑不安起来。
“你手里的报告大概是上次被家暴的时候。做全身检查的结果。”他这么说。
超检查室门口。
做完了检查以后,郑青州跟我并肩坐在座椅之上,我绞紧了双手,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呼吸很是急促,紧张的没有话说。
那种感觉,就跟等待着判刑一模一样,到底是步入天堂还是堕入地狱。泪水在眼里阵阵发烫。
我不着痕迹的看了郑青州一眼,在心里摸索着他对自己来说,是不是有点儿特别的存在。
或许是有的吧!不然的话也不至于会这样
有些感情大概就是生生的被相互折磨给磨掉的,又有些感情等到自己察觉的时候。已经生根蒂固,并且已经开始生长。
前者就好比文司原。
或许于子琪说的有理,我不至于在一棵树上吊死。文司原可以,我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