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浑然不知,再次醒来的时候,我人已经躺在病床上挺尸了。
我以为我可能就这么死掉了,可是没有。
一场车祸就留给了我的是,右手跟左脚扭伤,轻微脑震荡,还有脾脏微微破裂的结局。
意识刚清醒的时候我听到文司原低声接着电话的声音,只是当时我的眼皮子像是吊着千斤重的钢铁,沉的厉害,所以他并没有发现我已经清醒。
我听到他说,你最近就消停一点儿好不好?贝贝这边儿出了事,人还在医院里躺着。唉,你别这么犟好不好?
他语气没有那么生硬,不知道另一边的人又跟他说了什么,也不是很能确定对方是不是陈玲,还没有等我做出什么判断,他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试着动了动右手,很疼。于是就换了一只手揉眉心,顺带着眼皮也一并揉了一下,无力,身体更是动弹不得。处处都传来压榨般疼痛。
文司原见我醒来,十分激动,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将我的手握在了他的手心里,两眼微润,对我是嘘寒又问暖,他的额角还有被我用风扇砸时残留下来的淤血与青紫。
如果是平日里,我一定心疼的不要不要的。
他问我,老婆你醒来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喊医生过来?你饿不饿?想吃点什么?想喝点儿什么?
我甩开他的手,几乎是连吃奶的劲儿都使了出来。
我说:“别碰我。”
这时候我还有点儿虚弱,说话时都带着几分病态。前所未有的心酸,泪水试图打滚却干涩的太过于厉害,文司原也令我厌恶的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他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认错:“贝贝,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发生车祸,我以后不会再说你什么了,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太过于敏感。都怪我,都怪我,我不应该那样说你。”
我深吸了一口气,笑的惨淡,面对他咬定了我就是做了什么事情的态度,真的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他似乎很委屈,皱紧眉头,说:“老婆,我当时也是太过于激动,所以没有好好的跟你说说话。”
隔着一层薄薄的眼泪,我还是能够很清晰的看到他眼神里的真诚,没有一点儿的虚心,他委屈的就好像一个被冤枉的小孩子一般。或许真的不是我想到的那样吧?可是
“你让我静静吧!”我说。
他一听,立马就马不停蹄的滚出了病房,临走时还不断地说着,老婆你消消气,不想看到我的话我出去就是了,我等会打电话给岳母,让她过来照看你,有什么需要你尽管给我打电话,24小时为你开机。
文司原离开以后,整个房间都空了下来。
空荡荡的,静悄悄的,自己的呼吸与心跳声都能够听见的那种静。他一离开,我的心也跟着被抽离,但我的脑子却是前所未有的慌乱。就好像一杯牛奶咖啡被搅拌了那样。
为什么家里会有那样的东西?我也不知道。
接下来两天都是我妈在照顾我,陈玲在妈那里听说了我出车祸的时候,我听到她在电话里很惊讶的说了一声“那我姐还活没活着?”
我一个病人本该好好的养病,可是这一大堆事情却扰的我连晚上都睡不着觉。与此同时,文司原的电话与短信也是源源不断,他说我很想我,不抱着我睡觉很不习惯,总觉得缺失了些什么
就像还在读大学时一样哄着我,但却只让我感到心烦意乱。
在我妈的照料下,身体也一天天的好起来,自从那天以后,文司原就从来没有再来看过我。每当病房的门扉一松动,我都会微微的期待几分,看到来人,又垂下目光。
原来才几天没有见面,我就已经想他深入骨髓,真的是很不争气。
文司原,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