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染署负责织布纺纱,掌冶署负责掌范镕金银铜铁及涂饰琉璃玉作,里面有不少工匠和织户正在做工。
成衣坊的女工每个人都有三十钱的工钱,但在少府里的这些匠户织户本来就是奴隶,工钱简直是天方夜谭。
看到几个光着膀子在高炉旁打铁的匠户,各个瘦骨嶙峋连胸口的肋条都能看得见,司马安有些不落忍,这些人干的最辛苦的活儿却连饭都吃不饱。
这些工匠有不少人是世袭匠户,还有一些是罪犯充入,地位比起平民还要低很多,在甬东匠户这一类的手艺人都能领到不菲的工钱,但在江左他们都被统一称为了伎作户。
尚署本来是掌供十二闲马之辔,皇子王妃撵车以及掌供郊祀圭璧及天子器玩的地方,现在沦落到了卖马卖牛为生,皇家威仪简直是荡然无存。
诸冶监是是铸造兵器的地方,但现在铸造的都是农具,然后在互市署中贩卖给城中百姓。
少府本来负责皇室和朝廷高官用度和礼仪的府衙,但司马睿硬生生的把少府开成了百货超市。
至于少府中最重要的一个部门诸铸钱监根本没有开设,一来缺铜,其次便是铸造钱币需要有强有力的中央政府来保证发行,但司马睿根本没有那样的威望和实力。
没钱了铸钱是最简单的办法,只不过司马睿担心他铸造出来以后没有人承认,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
一方面司马睿大肆贬低商贾的地位和形象,一方面又无所不用其极的捞钱,就连宁安然也觉得太过虚伪。
“这安东将军简直是一点颜面都不顾了”
“咱们的陛下晋愍帝现在正在给刘聪刷马桶,据说有个便宜皇叔被匈奴人做成了烧烤,大晋最后一个权臣王衍被石头砸成了肉饼,和他们相比面子算什么?”
司马安非常理解司马睿,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穷疯了,否则不可能赶出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情。
从少府离开以后,司马安又去拜访了一下卫阶,如今的卫阶名躁建康无数名士前来邀请赴宴,但卫阶一直假托身体不适的名头闭门谢客,其中琅琊王家的王悦在这里多次碰壁,但始终弃而不舍每隔一两天就会来一趟。
但是当司马安来到的时候,却没有任何阻拦便直接进入了卫阶在建康城的府邸,一个不大的院落收拾的非常精致。
梅花争奇斗艳开的正盛,而卫阶正坐在院子里看书。
跪坐对身体有很大的负荷,卫阶的身体不断服药总算是有了一些好转但依然不能久跪,因此司马安特意送来了顾氏打造的胡床沙发。
“我派余通来给你送上次出席成衣坊活动的劳资,听余通说你又给我退了回去?”司马安问道。
“你觉得我像是缺钱的人吗?再说我一个人吃喝用度都花不了多少钱,你一次性送来近百万钱,吾愧领受之”卫阶说道。
司马安不知道该怎么跟卫阶解释一下肖像权和代言,整个大晋中最贵的肖像权无非就是卫阶的,而他的名字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成衣坊这就是一个巨大的号召力。
“如果你觉得受之有愧的话不如这样,咱们签下一个文书,以后你就是我名流成衣坊的形象代言人,所有的新款衣裳都由你最先试穿并且展示,每个月我支付你二十万钱怎么样!”
“你误会了,我要这么多钱有什么用?何况我也不喜欢抛头露面,上次只是为了感谢你在江州救了我”
司马安好说歹说想要让卫阶成为他的形象代言人,但卫阶却始终油盐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