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刘虎威挺直腰板和晁晃推杯换盏你来我往,他们和这群苦哈哈可不一样,每个月的例份钱都有差不多两千钱。
“刘老大晁老大吃肉啊”
刘虎威明明咽了一口口水但似乎是为了显示出自己的与众不同,故意拒绝了。
“你们吃吧在甬东吃肉吃的有点腻了,人呐就是贱,吃惯了馒头和肉汤有时候居然想吃两口馕”
看着刘虎威话题话外的凡尔赛,司马安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屁话这么多,用不用头告诉梁胖子让他以后只给你做馕”
吃肉对眼前这些流民头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看他们坐在椅子上不断的扭来扭曲,显然不知道是从哪里借来的衣服。
吃饱喝足以后,这些流民头还在拼命往嘴里塞肉,却并没有吞咽只是含在嘴里。
分别之时,这些人也只是鼓着腮帮子一个劲的抱拳。
“老刘带我去他们住的地方看看”
“正巧附近就有个破院子住着一些”
在街角巷子里绕来绕去,终于在转过一个路口以后到达了目的地,也没有敲门刘虎威直接推开院门,这不大的小院里居然挤着几十口人。
这些人都是在地上铺点茅草就这么睡下,春三月依然微寒,可这些人就这么蜷着身子和衣而睡,不少的夫妇都是妇人拥着孩子和一个包裹,而丈夫则是抱着刀。
院子当中架着一口破损的铁锅,里面煮着一些不知名的野菜根。
没有惊动他们,司马安悄悄退出了院子。
“过了淮河其实并不比死在北方更好”司马安叹息一声。
“这些人身上有钱只是不敢花”
“甬东现在怎么样”
“第三艘海船刚刚完工,荒地也开垦出来不少,马上要春耕了吕匠他们想等忙过春耕在赶造第四艘,如果风调雨顺今天一定是个大丰年啊”刘虎威笑道。
虽然身在广陵城,但甬东的一切依然在按照他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
“老晁你呢?准备留下还是有别的什么打算了”
“如果小郎不弃,以后我就留在甬东出一膀子力吧”
晁晃和这些流民头本来也有一样的想法,迫不得已才会选择流落荒岛,不过他亲自到甬东看过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虽然条件依然很艰苦起码衣食无忧。
匠户造海船每月都能领到不菲的例份钱,老人养殖妇女编织,适龄的孩子在二把刀的先生教导下读书认字,农夫拓荒,除了良田以外他们还要开辟出一大片地方建城。
没有兵灾,没有酷吏,虽然现在每个人都很辛苦,但劳有所得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所见所闻都让他热泪滚烫,在这座荒岛上他看到了希望,这才让他甘心和刘虎威一起卖力。
“既然如此,那以后你的例份钱就和老刘一样吧”
“诺”晁晃双手抱拳,刘虎威也为他感到开心。
“老余被我留在了广陵,岛上还有没有懂账目的”
“乌淙以前做过军需官”
对刘虎威的话司马安半信半疑,毕竟守备军中一帮大老粗他见过不少,但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赶鸭子上架。
“从原家秘库带出来的那些钱你留下一半剩下一半运到甬东交给陈翁,这笔钱专项用以建城开资,若要动用需得你、吕匠、陈翁三人同意,然后必须要乌淙的手批入账以后在动用”
因为有人带路,司马安在昨夜乘乱就悄无声息的从地下甬道搬空了原家秘库。
以前甬东没有多少钱,但现在司马安从原家地窖中找到了足有几千万钱不得不谨慎。
“看来明天得找一下李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