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对秦氏是极为重要的客户,这一点即便她不说我也清楚。
之前,模特突然推辞不来,模特公司也联系不上,一定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有人在故意阻挠,想让秦氏黄了这笔生意
回想起秦以诺在车上说的那句没拿下合同,就不要回去见他,我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气低头拿起桌上的一瓶啤酒,朝那沙发上的何老板敬了敬:“何老板,我不懂规矩,望您海涵”
苦涩的酒倒进嘴里,滑过喉咙,一路苦到了胃里。
一瓶喝完,李姐看我的眼神已经变了。
“哎哟,不是说酒精过敏吗,李茹,你不仗义啊,居然敢骗我?”胖子眯着眼睛在李姐脸上摸了一把,显然已经心猿意马。
那何老板依旧没有说话,我扯开一个笑容,指了指那瓶被打开的红酒:“三种全汇,这个我懂。”
红酒也跟着下肚,满嘴的酸苦,混和着涩涩的甜味,变得不伦不类。
我眼前突然有点发晕,但还是强忍拿起了最后一瓶白的。
那酒入口微苦,不一会儿,喉咙里却是火辣辣的,我放下瓶子,五脏庙突然一阵翻江倒海,强忍着才没有俯身吐出来。
“撑住这几分钟”李姐焦急地在我耳边低语了一句。
撑过这几分钟,然后呢?
我苦笑着看了她一眼,她眼底满满的写着担忧,嘴角那妩媚的笑容却叫人挑不出半点毛病,两种截然相反的表情一齐出现在脸上,一点也没有让我觉得违和。
“悄悄地说什么呢?”那胖子眼尖,将她挤开,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几眼,“果然是个小美人啊,秦总的眼光不错嘛”
说着,似乎又想灌我。
“小顾已经醉了。”李姐赔笑道。
“醉了又怎么样?”胖子嘿嘿笑着,一个劲儿地把我往沙发推。
一只手搂住了我的腰,我转头看见了一张国字脸,那何老板张了张嘴正朝我说着什么,因为离得太近,我几乎看得清他牙齿上那些发黄的烟渍。
他的表情高高在上,声音也带着官腔,我终于忍不住一阵作呕,却突然被人拽住了。
“放放开”我惊慌失措地尖叫起来。
然而那人并没给我挣扎的机会,一路将我拖出了包厢。
外头的过道弥漫着一股潮湿的烟味,熏得我当即吐在了垃圾桶旁。身后传来胖子和何老板骂骂咧咧的声音,我抬起头看向那将我带出来的人,他竟是牧屿。
“你在这里做什么!”我头一次在牧屿脸上看见了怒容,他死死盯着我,仿佛一座下一瞬就要喷发的火山。
“我”我从包里翻出纸巾,一俯身,又忍不住再次吐了出来,醉意也在这时候清醒了几分。
“牧先生”李姐很快从包厢里追了出来,一脸焦急。
牧屿似乎猜到了什么,既诧异又惊疑:“是不是秦以诺让她来的?”
李姐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牧先生,我们这是在谈生意,您这样贸然进来打断,似乎有些不妥吧?”
“把自己的女朋友叫来陪酒,难道就很妥?”牧屿整张脸都黑了下来,大抵也觉得这样的事简直匪夷所思。
“这是秦先生的私事,还请您不要插手”李姐柳眉微蹙。
如果她面对的只是ss的一个摄影师,倒还没什么,但偏偏现在牧屿已经辞去了摄影师的职位,明摆着将会成为牧家继承人,也就是秦氏集团最大的对手。
何老板的合同,既然秦氏垂涎欲滴,想必牧家也不会放过,而这显然是李姐最为担心的一件事。
像是看穿了她的念头,牧屿搀起我,不愿再作停留:“人,我带走了,你们的生意,我没有兴趣。”
“等等”李姐立刻拦在了他身前,“就这样出去,如果被狗仔队拍到”
“既然怕被狗仔队拍到,那为什么还要让她来?”牧屿声音骤冷,扶住我的手也不由自主加大了几分力气。
我头一次觉得,他这人认真起来,其实挺仗义的。
“你以为秦先生愿意?”李姐也是怒了,“如果不是你们牧家突然施压,模特公司怎么会拒绝再和秦氏合作?何老板指定的几个模特来不了,秦先生早就在亲自想办法解决了,我和小顾只要再坚持五分钟,那些模特就会上来顶替我们,可你偏偏在这时候闯了进去,秦先生那头我怎么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