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再追问了,大概情况自己也能猜测到。
最近两个月没有这种情况,大概是顾晨的分手费,搞定了吧。
我回到房间里,安琪躺在床上,愣愣的摆弄着手机,许久没有开口跟我说话的她,终于开口了,“工作找的怎么样?”
“正在找,应聘了几间公司,说让我回来等消息。”我轻声回应。
“大概一个月能多少钱?”安琪放下手机,一副好想依赖我的模样,这几年她也身心俱疲的。
“一开始会少点,普遍两千块吧。”我低着头,这个数目,有些难以启齿。“但是以后我努力,会多的。”
安琪轻笑一声,本能的嘟囔道,“都不如我陪个男人的。”
“你不要总把自己说的跟那个什么一样。”我有些不爱听,不想她这么糟践自己,但自己又没资本把话说的很直白,如果我能赚很多钱,才有资本吧。
“我比她们高级多了,最少陪一次钱多。”安琪苦笑着,一副还有些自豪的样子,“明儿姐妹给我介绍了个新朋友,我去看看。”
“姐”我好心疼她,看得出来她很不想去,可是听到我的工资,也不得不去了。
折腾半天,她想嫁给顾晨的梦破碎了,就只能再面对现实。
“对了,不是给你说过,修复手术的事儿,你去没去问?”安琪正想睡觉,闭上眼睛忽然想起这事猛然问道。
“啊,去问了。”我低下头回应。
“能做吧?我给你拿钱,去做了,跟那个乔伟明好好处,把你交给他,我也少操心一份。”安琪还有些自责的。
我听着心里真不是滋味,好像同龄的我成了她的累赘,毕业也没办法给她减轻什么负担。
我低着头,眼泪带眼圈的,鼻子里堆积了粘液,一直绷着,轻轻抽着,不敢发出声音。
我始终没有说出内心的冲动,没有把怀孕的事情说出来。
第二天,我没有出门,一直在安雨房间呆着,看着她看书的样子发愣。
心情很复杂,按着安琪的做法,这孩子不能留下,也是能换点钱。
没由来的,我竟不想这样做,可不这样做,又好像太对不起,又要去认识新男人的安琪。
很矛盾,不可否认的,我动摇了。
晚上安琪没在家里吃饭,我简单做了一点,和安雨都没吃几口。
“姐,如果我说我不想活了,你会怎么样?”安雨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傻孩子,你想什么呢!”我紧张的脑子都要炸裂了,担心她真的有这种想法,“如果你没了,安琪所做的一切,都不值得了,她会活不下去!明白了吗?”
安雨委屈的哭了,“我不想这样子让大姐那么累。”
“我也不想。”我低下头,好像在这个家里,只有我不懂事一样,明明有一个很好的拿钱的机会,可我就是拿不定注意,也不敢去那么做,面对那种男人,好没勇气,我不是安琪。
“二姐,我感觉我真的好多余。”安雨鲜少去跟我们说心事,今天竟打开了话匣子,“咱妈要我的时候,想要一个男孩,结果又是女孩,还得了病,咱爸和咱妈,每天忙碌的看不着人影,就因为太累了,开车才没注意让人家撞死的”
“安雨,别想了。”我忍不住打断了安雨,一直给她递纸巾,帮这个家里压力最大的小妹擦眼泪。
“爸妈车祸的事,我倒是有别的看法。”我陷入了沉思,不经意提了一嘴,安雨再问我,我也便没说什么了,有些事还是不要轻易说出来的好。
爸妈车祸的前一天,两个人状态很不好,我跟他们说话,他们也听不到,都不知道在想什么,我详细追问,爸爸只回答,老板让他们出差,他们不想去,怕会被开除,别的也就没说。
爸爸都是是货车司机,运输公司老板很器重他们,知道家境不好缺钱,每天也都多安排一份工作给他们跑车。
感觉上是很平常的,她们都是一直很愿意多做一份,为了安全起见,都是两个人一起出车,换着开,但是他们的反应有些异常了。
他们离开后,在他们遗物里,我看到一个耳环,一个不属于妈妈的耳环。
警方判定,是疲劳驾驶,还撞死了人。
对方是个在逃杀人犯,四十多岁的女人,具体身份我和姐姐都才十六岁当时也太过悲伤没有去打探,只知道要赔钱,官司我们也没有打明白,亲戚朋友也没有个给我们出头的长辈,稀里糊涂的,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我心理还一直惦记,希望有一天,能搞清楚。
姐姐倒是一直认为,真的是疲劳驾驶。
收拾完碗筷,我让安雨早点休息,便一个人回房间,拿出化验单,看着化验单上的照片,子宫里的小阴影发呆
半夜,安琪也没有回来,这种事这几年很正常,我并没有想多。
忽然电话响了,见是安琪打来的,我连忙接听,只听到里面有哭声
“姐?怎么了?”我很焦虑,她从来没有这样过。
“来接我”安琪只说了这三个字,便挂断电话,把地址发了给我,是一间宾馆的地址还有房间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