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同屋,那昨晚那个碎花裙女子是谁?
我说:“老板娘你看看,昨晚我起夜时,亲眼见她的,她包还在这里!”
她极不情愿的抬头看了一眼,脸上僵了一下,语气突然提高了,“你哪里去拿的这个?谁让你偷拿我这儿的东西了?”
我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什么是我偷拿呀?这是昨晚那姐姐留在房间里的,我就拿下来问你,知不知道她人去了哪里?”
没想到老板娘极不客气的一把给我把包抢了过去,很凶的说:“这包是我的,你就是偷,你就是偷我告诉你!”
怎么遇见这么不讲理的泼妇,我跟她争了半天,她始终强调包是她的,是我偷了她的包,我要不赔她钱,就报警抓我去坐班房,话里话外还透露着我是个外地人,只要她一个电话,镇上的派出所就可以关我十天半个月!
这一折腾,把招待所老板争起来了,这老板,也就是我眼前这胖婶儿的老公,倒是长得斯斯文文,清瘦身材,带了副眼镜,叫杨文业,看样子还讲点道理,他劝老板娘别把事儿闹大,胖婶虽在我面前横,但很听她老公的话,也看我不是像外表那样好欺负,退了一步说:“好,这回就不追究你了,不过小妹子,年纪轻轻要学好啊,昨晚还吓坏了我宝贝儿子”
我也懒得大早上跟她争,就背着自己的包出了招待所。
这叫石桥的镇子不大,就一条街,招待所就在汽车站旁边,汽车站外面堆放着一堆垃圾,今天似乎是赶集日,一大早就好多附近乡里的人到镇上来赶集,我在车站外面的包子店买了两个包子,咬了两口,发现一双眼睛盯着我,转过去一看,竟然是昨天招待所里那个叫钧钧的男孩,他站在店外面,脚边放着大大小小的包,他的爷爷奶奶却不在。
我又给他买了两个包子,问他:“你爷爷奶奶呢?”
他指了指街对面,我顺着看过去,发现她奶奶拿着一张纸,低头哈腰的问过往的赶集人什么。
再看看钧钧脚边的行囊,猜测他们一定是没钱付招待所的房钱,所以被老板给赶出来了吧?两个老的带着小的出门在外,这得多不容易啊,无奈我能力有限,身上的钱,还是离开上海时,张秒硬往我兜里塞了一千块,我今天就要回凤霞村了,除掉车费等还有三百块,我把这三百块给了钧钧奶奶,奶奶一看见我给她钱,两眼眶就红了,哭声轻语:“这小丫头心眼真好,与我家巧红一样好,可怜我家巧红现在人在哪里”
我看得心里挺不是滋味的,目光无意间扫都了她手里拿的纸上,那纸有些脏旧,但纸上的照片和四个寻人启事的大字很清晰。
我不免双眉一蹙,“奶奶,这寻人启事你给我看看!”
钧钧奶奶递给我,寻的是钧钧的妈,名字叫陈巧红,照片上的她,容貌清秀,穿着一条碎花裙,背了一个蓝色的皮包,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昨晚上进招待所房间那姐姐的脸我没看见,但是看身形还有身上那包,真的很像。
我问:“奶奶,您女儿什么时候拍的这照片啊?”
“她离家的前一天,她带着钧钧去照相馆拍的,丫头,你是见过我女儿巧红吗?”奶奶带着皱纹的双眼里,露出了强烈的期望。
我没多想,就带着奶奶和钧钧回去了招待所,路上钧钧奶奶给我简略讲了她女儿的故事。
陈巧红是他们的独女,十年前,十七岁的她在老家县里上高中,怀孕了被学校开除,回家后,死活不肯说出孩子父亲是谁,后来还把孩子生了下来,为了养孩子,她常年在外面打工,一年前,她就是出去打工后,音讯全无,老两口带着钧钧寻了好久,才寻到了这个小镇。
如他们所说,陈巧红一年前就失踪了!
思索时,一阵凉意从背后升起,昨晚上,我见到的女人,是陈巧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