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是踹开的,但对堂屋门,李墓似是有很深的感情,一点一点把门磨开。
门一开,一股灰尘铺面而来,呛得我们仨人直咳嗽。
我已经累的不行不行的,顾不得干净一屁股做了下来。他们俩人也好不到哪去,也随便做了下来。
我从书包里掏出食物和水,分给他们俩人,死寂的屋子只剩下食物的吞咽声。
吃饱喝足,我把书包放在脑袋下面,放松身体,舒缓精神,我问陆冥:“怎么样,有没有想起啥东西”
没有想起啥,陆冥低声道,随后他说了句话让我身体发寒“虽然没想起什么东西,但我看到一个人,他蹲在那棵歪脖子树下面,就是我们刚进村看到的那棵。”
“我操!”两声我草来自我与李墓。
我刚刚还放松的神经又崩起来,李墓正在喝水,一激动,直接把水灌进鼻子里。
“那你咋不早说啊”他质问陆冥时还不停咳嗽。
“一眨眼他就不见了”陆冥轻声细语”我怕你们害怕就没说。“
李墓看着陆冥眼睛发直“你不说出来,你就不害怕吗,告诉我们还能一起分担点恐惧”陆冥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李墓摇头表示不理解。
我当时也不理解,后来和陆冥接触多了才知道,这个只比我大五个月的男孩,温柔而又善良,善良到大家都要饿死,只有一块饼,他也要把这块饼让给别人。
身体异常疲劳,身体酸痛不止,躺在地上,竟然有一种异样的舒适感,不一会,就睡着了。
有人说过,梦游可以让人做平时不敢做的事情,而生物钟可以让人看平时看不到的东西。
午夜十二点,膀胱有尿意,生物钟准时的把我叫醒。我下意识的看向陆冥,发现他没有做我害怕的事情,随意的瞥向李墓,我昏沉的脑袋瞬间一个激灵,这家伙又不在!!
想到那个前台姐姐讲的东西,我的头皮发麻,这家伙,难道又去和狗说话了吗。
堂屋的门是关着的,我轻轻的站起来,缓缓的把门拉开一条缝,一只眼搁在缝隙上。、
我这个样子是有些恐怖的,若是一个路过的旅人,经过这件屋子想要住上一宿,发现门缝里有一只眼睛始终注视着他,估计会吓得发疯吧。
此刻在门缝里偷窥门外的我感觉就要疯了。若不是我还有一点道家人士的尊严,我估计会一嗓子把这破烂屋顶给喊掉。
门外月光惨白,院子里站着两个人,一个当然是李墓,另外一个不是那条黄狗,而是一个女人,我这个角度,接着惨白的月光,完全可以看清楚女人长相。
那女人的长相钻进我的脑子里,我的头皮一耸一耸,每个毛孔都在不断往外冒汗,那个女人身子我不认识,但她的那颗头,我特么的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头,就是老太婆屋里的那个人头!
她和李墓说啥我没听清,我也不打算去听,特么的,尿的吓的憋回去了,但这个时候我还是胆大心细的,没有慌张,我垫着脚尖,身体颤抖的,回到原来的位置接着睡,如果有两层被的话,我完全不介意蒙在头顶。
我心里发慌,一直没睡着,想着要不要明天直接和他坦白,或者告诉陆冥,让他也做个决定,但考虑再三,还是先把这件事情缓一缓,一是如果他有意害我俩的话,我们根本就没法抵抗,还有一个就是没有他带路,这个鬼地方,我估计走都走不出去。
我心里胡思乱想不知多久,李墓也回来了,他像是一个小偷,轻轻拨开门,我这个时候像是小偷进家时候窝囊的男主人,屁都不敢放,心脏还跳不停,他要是留一点心,来到我跟前,肯定能听到我的心跳,但他并没有,回到自己位置上继续睡觉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睡着的,但是知道我是怎么醒的,还特么是被尿憋醒的,风风火火跑到院子里撒了一泡尿。才发现这个村子的早晨有些不正常。
晚春的气温最起码得有二十多度,但这里的温度估计只有十几度,我裸露的手臂都有些发冷。
而且,这个村子笼罩着一层似有似无的雾气,这村子里的雾气还算是稀薄的。但是西南方向,有一团雾气,这雾气非常浓郁,接近白色云团,被这浓郁雾气笼罩的不知道是啥,但是根据我的猜测,应该是小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