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苍茫浩渺的草原,遍地开满泛着莹光的花,五彩飞虫在空中曼舞,宛若一幅画卷,美得有些不真实。
“内蕴一方天地,果然是一座神灵之墓。”
慕雨来站在草地上,神色非常激动。
“这片草原太大,若要寻出墓冢,怕是得耗费一番心思。”
草原辽阔,四方尽头天与地相连,要在这茫茫绿野中寻出墓冢,陌迁不禁感到一阵头大。
“有本道在此,你无需担忧,待我施法问路。”
慕雨来神情忽然变得严肃,他从腰间拿起一串银色铃铛,在草地上来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词。
“本道在此,花草树木快来朝拜,来来来,快来。”
他摇动着铃铛,神神叨叨的像个神棍,浑身上下寻不出一丝地相师之风范。
银色铃铛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传入陌迁耳中,让他有种精神飘忽之感。
“胖子,你那铃铛有何用?”,陌迁不禁问道。
“这是幕天铃,是一件古宝,用处可大着。”,慕雨来故作神秘道。
“哦?它还随你姓幕?”陌迁打趣道。
“不不不,是本道随它姓幕,不,本道不姓幕。”
慕雨来幽怨地看了陌迁一眼,又解释道:“此物能够沟通天地自然,本道修为尚浅,如今只能借助于幕天铃施法。”
摇动了一阵铃铛后,慕雨来又盘坐在地,他拿出一块玉盘放在身前,以手指代笔,在虚空中刻画。
“葬者,乘生气也,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
悠悠古经响起,犹如无上道音,在沟动大地自然。
玉盘上,一道又一道玄奥符文显化,淡淡银光闪烁,四周灵气朝着此处汇聚而来。
慕雨来口诵真经,手中结出一道又一道玄奥法印,草木山川虚影自其身后浮现,朦朦胧胧。
此时的慕雨来,与较先前,简直判若两人,陌迁在一旁看着他施法,一时间惊诧不已。
“大场气,虚处来,实处止”
古老经文声响彻,虚空裂开,一朵又一朵花瓣虚影显化,闪耀出璀璨光华。
“少爷,那边有地相师施法。”
不远处,姜繁身边扈从大呼一声。
“走,我们过去借道。”
姜繁一身华贵长袍,如同一名贵胄之子,缓缓朝着陌迁走来。
四周不远处其他少年,皆被慕雨来的动作惊动,一波又一波人马,朝着此处走来,想要抄近路前行。
“借花草之势,引路。”
慕雨来大喝一声,一指点向虚空。
虚空涟漪荡起,银色光芒洒下大地,周围花草于平地中移动,在他身前摆出了一道弯曲的花丛小路。
“呼呼累死本道了。”
施完法后,慕雨来额头沁满汗水,气喘吁吁地坐在了草地上。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青袍的少年,领着同伴,向花丛路走去。
“此花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一百下品灵玉,作为买路财。”
慕雨来见状,忽然跳了起来,他指了指天,又指了指花丛路大声道。
众人一听得出灵玉作为买路财,每个人脸色都不太好。
“大胆,展溯公子来此借道,你竟敢收取不义之财。”
青袍少年身边扈从,对此不满,大声斥道。
“没错,你这是趁火打劫,为匪贼行径。”又有人大声附和道。
“少年人,在外行走,应多行善积德,多行不义必自毙。”
姜繁此时走来,以一副前辈说教之态,看着慕雨来。
慕雨来看着眼前众人,一时间气得面色通红,却并未辩驳,而是以身拦住路口,不让他人前行。
“这位兄台,吾辈修士行走在外,应广交朋友,修行路危机四伏,孤身一人可不妥。”
展溯见慕雨来不肯让道,便出语威胁。
“哦?我看你等此举,才是匪贼行径,修行路危机四伏没错,把潜在威胁斩去才是上策。”
陌迁眸中寒光一闪,脸色阴沉地盯着展溯,身上陡然爆发一股凌厉之气。
他在古村中修行十年,并非一味埋头苦修,时常会与村中伙伴一起切磋,有时候,还会跟随村里壮年,前往大山中与凶兽搏杀。
十年时光,早已令当年体质孱弱的孩子,发生了惊人蜕变。
“大胆,竟敢对我家公子如此不敬,待我斩了你首级,洗刷你之罪孽。”
展溯身旁扈从提剑一步跨出。
“小忠,你且退下,不得妄动刀剑,吾辈修士应胸怀宽广一些。”
展溯打量了陌迁一下,深知扈从不是他的对手,挥手阻止他。
“小子,我家公子宅心仁厚,不与你一般见识,你这荒野之民,还不速速叩首谢恩。”
扈从小忠见陌迁衣着朴素,便一口咬定,他是来自荒山野岭的小民。
“咬人的狗通常都不叫。”
陌迁心中微怒,很轻慢地看了那扈从一眼。
“你找死。”
扈从指着陌迁,脸上凶戾之气尽显。
“我看你们才是找死,今日你不交出十倍灵玉的话,本道还就不让路了。”
慕雨来上前一步,脸色阴沉地指着展溯。
是可忍,孰不可忍,是人便有三分血气,更遑论血气方刚的少年郎。
他已经决定,若展溯不交十倍灵玉,今日便不让道。
陌迁双手握拳,与他并肩而立,做好了拼杀的准备。
展溯手中抽出长剑,脸色阴沉地看着两人。